科学家正竞相保护草地免受气候变化影响 你的廉价汉堡危在旦夕 - 《华尔街日报》

新西兰汉密尔顿——此地的科学家们正寄望于一片被奶牛场环绕的小型试验田，以解决威胁全球粮食供应的关键问题：如何防止牧场中牲畜食用的草类及其他植物在极端高温和干旱条件下枯萎。

这片试验田是一项实验的一部分，旨在培育能耐受高温、少雨及气候变化预期带来的更剧烈天气波动的新型牧草品种。从美国到欧洲，全球研究人员正争分夺秒地对本地草种开展类似试验。

部分科学家警告称并无简单解决方案。在某地表现优异的植物品种，可能在几英里外就完全不适应当地环境。

其核心在于食品价格会随着全球变暖上涨多少。牧场产草量下降意味着农民要么增加饲料购买支出，要么缩减养殖规模。这将导致消费者面临更昂贵的食品价格——近年来由于乌克兰战争引发的粮食运输和化肥出口中断，民众已承受了高价压力。

“若牧场生产力下降，不仅肉类、羊毛和乳制品会涨价，作为饲料需求的谷物及其他农产品价格也将攀升，“农业经济学家、前美国农业部官员基思·维布表示，他现任华盛顿国际粮食政策研究所高级研究员。

气候变化对牧场的影响对全球最大乳制品出口国、美国肉类主要供应国新西兰尤为重要。一些经济学家表示，长期精准预测气候变化如何影响食品价格具有挑战性，但随着极端天气事件频发，预计短期价格波动将加剧。总体而言，气候变化预计将拖累农业生产力，但各类适应措施可缓解部分影响——这使得对耐旱或耐热作物的研究至关重要。

今年，由于担忧厄尔尼诺现象（通常引发炎热干燥天气）损害亚洲收成，大米和糖价已出现上涨。美国农场局联合会经济学家最新报告显示，受干旱等因素影响，2024至2025年美国牛肉价格将逼近历史峰值，迫使牧场主缩减畜群或彻底转行。

悉尼大学副教授、农业经济学家大卫·乌比拉瓦指出：“我们总讨论平均气温变化，但真正关键的是极端事件——持续数周的热浪或长达一月的干旱。这些通常引发价格飙升的因素将更频繁出现。”

在美国，一组研究人员正在研究苜蓿与果园草混合种植在气温上升时的表现。初步研究结果表明，气候变暖可以提高苜蓿与果园草混种的产量，但仅限于降水充足的年份。农民常在田间将牧草与豆科植物混种，因为豆科植物能为牲畜提供额外蛋白质并改善土壤肥力。

新罕布什尔大学农业生态学教授理查德·G·史密斯正在参与这项研究，他指出：“与附近位于微高地或不同土壤类型的牧场相比，低洼地区的牧场受短期干旱的影响可能截然不同。当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努力培育更适应当地环境的栽培品种。”

气候变化对牧场的影响对新西兰尤为重要——该国是全球最大乳制品出口国，也是美国肉类主要供应国之一。历史上，新西兰温和的气候与丰沛的降雨为牧草生长提供了理想条件。但政府数据显示，去年是新西兰有记录以来最炎热的一年。

在遭遇严重干旱后，饲养绵羊和羊驼的农民达维娜·基恩不得不花费更多资金购买干草和颗粒饲料。图片来源：迈克·切尼/华尔街日报绵羊和羊驼养殖户戴维娜·基恩深知做出正确抉择的艰难。几年前，基恩在新西兰北部的部分田地里播种了车前草和菊苣——这两种植物比牲畜食用的普通牧草更耐旱。但一场严重干旱来袭，这些植物仍不足以维持她牲畜的饲料需求。基恩和丈夫不得不花费相当于6000美元购买干草和颗粒饲料，这对她的小农场是一笔巨大的财务打击。

政府研究机构AgResearch植物遗传学团队高级科学家布伦特·巴雷特表示：“我们确实经常收到报告，尤其是新西兰更北部地区，高温导致牧场枯萎或严重减产，甚至影响农场整体运营。预测表明，未来这种情况将更加普遍。”

在新西兰的试验中，巴雷特等政府研究人员、种子公司和其他行业组织正合作开发黑麦草和白三叶草——这两种在新西兰牧场常混合种植的品种——以提高其应对气候变化的能力。

PGG Wrightson Seeds公司研究运营经理布莱恩·莫表示：“我们的目标是找到能赋予植物所需特性的最佳基因组合。“研究人员采用基因组选择方法，通过收集植物基因和性状数据建立计算机模型，预测哪些基因组合可能产生有益特性。目前他们正在田间观察这些预测的实际表现。

“我们的目标是找出能赋予植物所需特性的最佳基因组合，”PGG Wrightson种子公司的研究运营经理布莱恩·莫在项目试验牧场里边走边说。这片试验田里种植着数十块黑麦草与三叶草的混合地块。

在某些地区，由于气温升高延长了生长季，加上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提升促进光合作用，部分牧草产量可能不降反增。但降雨减少和极端天气可能抵消这些优势，另有研究表明牧草的营养价值可能下降。

宾汉姆顿大学（纽约州立大学分校）生态系统科学助理教授安珀·丘吉尔指出，若科学家无法培育出更耐旱抗热的牧草品种，“维持畜群的代价将变得极其高昂，因为牧草质量会恶化到必须依赖补充饲料的程度，这将成为压垮牧场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新西兰最大城市奥克兰西北部的理查德·基德绵羊农场，上月仍可见积水的洼地，印证了该地区近期异常充沛的降雨。年初的飓风更引发了农场山体滑坡，基德表示这是他经营牧场数十年来首见。

如今他正通过种植菊苣来防范潜在干旱。这位农场主坦言，若土地持续减产，最终可能不得不考虑缩减畜群规模。

“我注意到在这里耕种的40年间发生了变化。任何天气模式都变得更加极端，”他说。“这可能是我在这里经历过的最潮湿的一年，而现在他们又说会非常干旱。这就是所谓的极端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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