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消费者仍有充足购买力——《华尔街日报》

德勤调查显示，人们表示今年假日季平均计划支出1,652美元。图片来源：Joe Burbank/Associated Press美国人表示他们对经济感到担忧，消费者支出的持续力确实有理由受到质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在这个假日季大方消费。

根据美国消费者自身的说法，美国消费者情绪低迷。密歇根大学的消费者信心指数基于一项长期进行的家庭调查，该指数仍远低于疫情前水平，最近接近2008年金融危机后的水平。对首席执行官们的调查结果也好不到哪去。而且，尽管预测人士最近不那么悲观了，但《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 10月份调查的经济学家认为，未来一年内发生经济衰退的可能性为48%。

尽管如此，消费者支出仍在持续增长，而且看起来在假日季期间会继续保持这一势头。如果问美国人今年打算比去年多花钱还是少花钱，他们无一例外会说打算少花钱。这种说法应该大打折扣，就像学生计划下学期真的要努力学习，或者人们承诺在新的一年里减掉10磅一样。但德勤(Deloitte)的一项调查询问人们计划花多少钱，可能更接近事实。今年，受访者表示平均计划支出1,652美元，而去年调查中的这一数字为1,455美元。

“消费者享受这些季节性时刻，”德勤消费者产业中心执行董事斯蒂芬·罗杰斯表示，“他们会调整预算为这些消费留出空间。”

另一个有利因素是，人们的预算似乎仍有继续购物的余地。美国人在疫情后积累的现金储备虽已减少，但尚未耗尽。截至9月，旧金山联储经济学家估算，家庭资产负债表上仍存有4330亿美元的"超额储蓄"——即假设新冠危机未发生的情况下，超出预期水平的储蓄额。此外，美国银行研究院对客户账户数据的分析显示，各收入阶层的储蓄水平仍高于常态。

劳动力市场的持续强劲也不容忽视。美国劳工部数据显示，经季节性调整后，截至10月美国就业岗位较去年12月增加了240万个。尽管民众对经济表示担忧，但对自身失业的焦虑似乎并不显著。纽约联邦储备银行10月消费者月度调查显示，受访者预计未来12个月内失业的平均概率为12.7%，低于2019年疫情前14.3%的平均水平。

学生贷款还款的恢复影响了数千万美国人，但并未如预期那样重创消费者支出——至少目前如此。美国银行研究所对信用卡消费的分析显示，10月份恢复偿还学生贷款的家庭与不受学生贷款影响的家庭在信用卡消费上差异不大。

通胀的冲击也在减弱，最近平均小时收入的增速超过了消费者价格。尤其是汽油价格近期大幅下跌，许多美国人原本投入油箱的钱现在可以转而用于购买礼物。玩具等几类节日商品的价格也比一年前有所下降。

然而，消费者将更加注重寻找优惠。沃尔玛 表示，在最近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观察到节日活动带动了更多消费增长，类似于疫情前的消费模式。花旗研究的消费者调查发现，40%的受访者计划在12月购物，高于去年的29%。与此同时，花旗调查显示，与去年相比，更多消费者计划在罗斯百货、HomeGoods和T.J. Maxx等折扣零售商购物，而计划在科尔士和梅西百货购物的消费者比例下降。这与高盛消费者调查的结果基本一致，表明节日购物偏好已从百货商店转向大众、会员制和折扣零售商。

这并不是说没有挑战。一个需要关注的指标是消费者信贷。根据纽约联储和Equifax的数据，第三季度从按时还款转为逾期30天或以上的信用卡用户比例上升至2%，超过了疫情前的水平。对于有汽车贷款和学生贷款的人来说，逾期情况上升得尤为迅速。

更大的问题是，假期过后消费者支出会发生什么变化。

美联储似乎已经完成了加息，但其过去加息的影响可能会继续对经济造成压力。就业增长虽然仍然强劲，但已经放缓，如果美国开始裁员，美国人将从仅仅表示担忧转变为实际行动。

但这些都是明年的问题。与此同时，购物还是要继续的。

请写信给Justin Lahart，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Jinjoo Lee，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11月24日的印刷版，标题为《消费者仍有充足的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