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辉瑞与莫德纳的新冠疫苗红利出现转折

两年前的感恩节周，美国正处于新冠恐慌之中。奥密克戎变种像黑湖怪物般突然出现。公共卫生官员暗示我们需要另一种更新的加强针。辉瑞和莫德纳的股价随之飙升。

到该月底，辉瑞的股票市值已突破3000亿美元，较疫情初期上涨50%。同期莫德纳股价暴涨超1000%。2022年，得益于政府对其疫苗和抗病毒药物的采购，辉瑞成为首家年销售额突破1000亿美元的制药公司。

快进到今天。疫情已结束。对新冠疫苗和治疗的需求骤降。辉瑞总收入较去年下降超40%。本月早些时候，由于"低于预期的需求"，该公司对其新冠产品计提55亿美元减值。仅14%的美国成年人接种了最新加强针。

辉瑞正裁员数百人，其股价已跌破疫情初期水平。莫德纳过去两年市值蒸发超1000亿美元，收入下滑同样冲击其盈利。9月，该公司终止了针对儿科人类偏肺病毒和副流感病毒（通常引发感冒或流感症状的呼吸道病毒）的疫苗项目。

然而，对新冠相关产品需求的下降既不出人意料，也并非坏消息。恰恰相反，这一趋势具有积极意义——它将引导医药行业的投资与研究转向更有价值的领域。

请记住，特朗普政府"曲速行动"的初衷是通过降低疫苗研发风险与机会成本，终结这场百年一遇的疫情。借用安东尼·福奇推广的比喻，疫苗曾短暂压平了感染曲线。但自2021年1月疫苗问世以来，新冠死亡病例中仍有三分之二发生在接种普及后。

疫苗最大的贡献，是赋予政治领袖解除破坏性封锁与口罩令的勇气。它们本应是"两针见效"的短期方案，而非在政府扶持下年销售额达数百亿美元的爆款药物。

但华盛顿改写了剧本——从强制接种令到年度加强针建议，再到误导性营销宣传，其推销手段之强硬，唯有强推电动汽车政策可堪比拟。虽然他汀类药物和糖尿病药物能预防心脏病发作，但政府从未投放广告敦促美国人服用立普妥或诺和泰。

政府强推加强针的最大副作用，是在医药创新突飞猛进的时代加剧了公众对制药企业的不信任。

以基因疗法为例，这种一次性治疗手段有望根治遗传性疾病。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下月将批准两种治疗镰状细胞病的疗法，该疾病困扰着逾十万美国人。

研究人员于11月12日报告称，基因编辑技术Crispr可降低先天性杂合子家族性高胆固醇血症患者的胆固醇水平。辉瑞公司正在寻求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一种基因疗法，使血友病患者能够产生凝血因子，从而无需定期输血。

新冠疫苗是首批获批的mRNA产品，但该技术在治疗癌症和衰弱性疾病方面具有更广阔的前景，因为这些领域的不良副作用风险收益比更为明确。

Moderna正与默克公司合作开发一种个性化黑色素瘤疫苗，该疫苗能训练免疫系统追踪并杀死癌细胞。去年的一项试验发现，当该疫苗与免疫疗法Keytruda联合使用时，可将死亡或癌症复发的风险降低44%。上个月，BioNTech和基因泰克公司启动了一项大规模试验，针对定制疫苗治疗胰腺癌，早期试验显示该疫苗可能预防或延迟了约50%患者的复发。

此外，礼来公司和诺和诺德公司推出的新型肥胖症药物正展开激烈竞争，辉瑞和阿斯利康也加紧追赶。礼来和诺和诺德的药物已被证实能帮助超重和肥胖患者——超过70%的美国人——减掉15%至20%的体重。其益处不仅限于外观改善。本月的一项研究显示，诺和诺德的Wegovy在3至4年内，将超重心血管疾病患者发生心脏病发作、中风和心血管死亡的风险降低了20%。该药物使绝对死亡风险降低了约1%，即每100名患者中挽救1条生命。

这些药物的潜在市场巨大，公共卫生效益同样可观，这正是诺和诺德与礼来公司目前合计估值超过9000亿美元的原因。但别指望投资者的狂热会持续下去。竞争必将侵蚀它们的利润。制药商靠单一药物坐享其成的时光总是有限的，必须不断研发新的重磅药物。

更正声明

本文早期版本误报了Moderna公司新冠/流感联合疫苗的研发计划。

图片来源：达多·鲁维克/路透社本文发表于2023年11月20日印刷版，标题为《辉瑞与Moderna的新冠疫苗红利即将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