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文明的公务员：外交政策官僚将矛头指向以色列》——《华尔街日报》

拜登政府因支持以色列而面临内部异议浪潮。据《纽约时报》报道，11月14日，来自约40个政府机构的500多名工作人员和政治任命官员向拜登总统联名致信，批评其政府对加沙战争的政策。

这是多封抗议信中的最新一封。该报披露，政府已收到类似信函，包括三份呈递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的内部备忘录，以及一封由国际开发署逾千名员工"署名"的公开信。国务院要求异议电报必须实名签署，但另外两封信件均未署名。《纽约时报》称，这些公务员选择匿名是出于"对人身安全及潜在失业风险的担忧"。

其中两份备忘录在战争爆发第一周即已提交，呼吁拜登总统推动立即停火。据Axios报道，一份由国务院和国际开发署100名员工签署的备忘录指责总统"散布不实信息"，称白宫和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明显漠视巴勒斯坦人的生命"。

路透社称，布林肯通过电子邮件回应了公务员们的抗议。他表示政府正在组织论坛和"坦诚对话"以听取员工意见，“我们正在倾听，你们的分享正在塑造我们的政策和信息”。似乎对失去公职或暴民威胁"签署者"安全的担忧被夸大了。

正确的应对本应是镇压这场内部叛乱。那些在第一周就呼吁停火的人，实质上是在说以色列在哈马斯对其平民实施野蛮袭击后，既无责任也无权利自卫。布林肯先生本应告诉这些政府雇员，他和总统认为他们的观点完全错误且违背美国国家利益。与其鼓励异议者提供更多"反馈和想法"，他更该质疑是否能指望这些人提供任何可靠的外交政策建议——甚至能否执行他制定的政策。

这波抗议浪潮实属反常。联合国数据显示，2011至2021年间叙利亚冲突导致超30万平民丧生，其中2012至2015年死亡人数最多。奥巴马政府叙利亚政策特别顾问弗雷德里克·霍夫2017年撰文指出：“在叙利亚70个月的混乱中，美国未能保护任何平民免遭阿萨德政权屠杀。“然而2016年仅有50名国务院官员通过实名联署信抗议奥巴马的对叙政策。

2021年拜登政府仓皇撤离阿富汗时，抛弃了成千上万为美国冒过生命危险的阿富汗人，制造了数万难民。当时内部抗议同样寥寥——美国驻喀布尔使馆仅23名员工以真实姓名签署机密"异议渠道备忘录"反对拜登政策。

为何唯独涉及以色列时抗议规模如此之大？最可能的解释是许多政府雇员秉持着艾森豪威尔时期国务卿杜勒斯的观点，他曾将以色列称为"套在我们脖子上的磨盘”。持此观点者视以色列为负担而非中东关键盟友，无视其是中东唯一全民亲美的国家。

很难不让人想到反犹主义也在其中作祟。为何针对叙利亚大规模屠杀或阿富汗被遗弃的抗议寥寥无几，却有超过1000名联邦雇员抗议以色列自卫的权利？布林肯先生应当意识到，在他的部门内部，对犹太人的偏见可能是一个问题。

与其通过倾听会纵容员工，他更应提醒他们政策由谁制定——甚至应要求抗议者重新审视他们对犹太国家的敌对态度。

自视甚高、企图左右政策的职员问题由来已久。小阿瑟·施莱辛格在肯尼迪政府史中写道，职业军人、情报和外交官员常将美国外交政策视为"其机构（若非个人）财产，需严防白宫及其他外行人士干涉”。哈里·杜鲁门在回忆录中指出，太多官僚"将民选官员视为临时过客"。

布林肯本应让抗议员工重温杜鲁门的告诫：“公务员、将军、海军上将或外交官无权制定政策。他们仅是政府雇员，因此必须与民选政策制定者确立的政府政策保持一致。”

公务员必须牢记自身在美国政府体系中的定位。

艾布拉姆斯先生，前助理国务卿，现为外交关系委员会高级研究员。

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于11月8日在东京举行新闻发布会。图片来源：乔纳森·恩斯特/美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