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所谓“社会”正义实为不公

当联邦法官宣誓就职时，他们会说：“我将不偏不倚地施行正义，对穷人和富人都一视同仁。“这句话源自《圣经》，体现了美国司法传统中受犹太-基督教传统影响的核心原则：正义与权力无关。诉讼当事人在争议中是否正确，不取决于其身份和社会地位。

长久以来，美国人都将此视为不言自明的真理。权贵可能因权力获取方式与使用手段而成为善人或恶徒，弱势者也可能因应对环境的方式而成为圣徒或魔鬼。

如今这种认知正在崩塌。对当下许多美国人而言，正义——往往要冠以"社会"前缀——恰恰与权力挂钩。我们的学者、知识分子和公众人物摒弃了司法誓词中法典化的圣经理想，转而信奉"权力即正义"的准则。当社会精英们选择在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的战争中支持恐怖分子时，这种扭曲的正义观便昭然若揭。

对信奉圣经正义观的人来说，捍卫以色列消灭残害无辜者的权利虽非简单命题，但通过道德推演仍能得出明确结论：必须审视谁在行善、谁在作恶。尽管没有国家能永远正确，但以色列追求和平，战争中不刻意针对平民；既没有扣押婴儿人质，也未窃取数十亿美元外援来修建供恐怖分子藏身的地道，更不会用妇孺作人肉盾牌。无论按何种传统标准，哈马斯对以色列人和加沙人犯下的反人类罪行都不可饶恕——即便巴勒斯坦人对以色列确有合理诉求。

但对那些相信权力分析是正义关键的人来说，支持巴勒斯坦人——甚至到了为哈马斯暴行欢呼的地步——是件简单的事。以色列强大，而巴勒斯坦人弱小。因此，巴勒斯坦人，甚至不代表所有巴勒斯坦人的恐怖组织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的。在那些信奉学术界时髦逻辑的人看来，正义是因人而异的；对富人和穷人一视同仁地给予平等权利，反而会错误地巩固富人的权力。

最近，一段视频曝光，记录了一位勇敢的年轻女性在哥伦比亚大学为以色列辩护的场景。她以惯常的身份声明开始发言：“我是一名非裔美国人、原住民和犹太女性。”随后她揭露了同学们在身份问题上的虚伪。尽管她曾相信同学们关心所有边缘群体成员，但她“了解到，在我那些公开主张摧毁唯一犹太国家的同龄人中，他们对我表示接纳和支持的意愿，仅针对他们认可的那部分身份。”她看穿了这种将身份等同于正义的闹剧——尤其是当这种逻辑被用来在需要时排斥犹太人——值得为此获得掌声。

要维护人人平等正义的原则，就不能教育学生必须证明自己属于某个“边缘群体”，其观点才能被视为正当。但校园正统观念恰恰要求如此。年轻人被灌输这样的观念：身份本身就是一种论据——正是这种谬论导致以色列和全球犹太人仅仅因为某些方面的成功就被妖魔化。这种伪学术教条在学术界的存在，与某些种族优越或低劣的观念同样荒谬。

法官们不愿谴责这种令人担忧的趋势是可以理解的。但对所有宣誓就职的人来说，这样做应该毫无争议。真理和正义不取决于种族、肤色、国籍、性别、宗教、净资产或权力。杀害无辜者永远是错误的；为之欢呼同样错误。这是我们宣誓要带入法庭的立场。坚持这一点对法治至关重要。

尽管新正义的倡导者现在以犹太人和以色列为目标，但他们的目光瞄准颠覆自由公平社会的基本原则。忽视我们的教育机构如何培养年轻美国人，不仅是对那些庆祝恐怖主义者的道德扭曲视而不见，还会让我们的国家充满不公。

所罗门森法官任职于美国联邦索赔法院。福特冈先生是他的法律助理。

插图：大卫·克莱因刊登于2023年11月8日印刷版，标题为《“社会"正义即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