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终结帐篷城市的三个构想
Andy Kessler
旧金山
为何联邦调查局探员要突袭旧金山的流浪者帐篷？尽管这座城市已投入数十亿美元解决无家可归问题，但所谓"未安置者"（进步派人士的称呼）的数量仍与犯罪率和阿片类药物致死案同步飙升。街头遍布的帐篷营地使该市沦为笑柄。洛杉矶、圣何塞、圣地亚哥、西雅图、俄勒冈州波特兰等地同样存在帐篷城现象。这怎么可能发生在全球最富裕的国家？难道美国连尝试解决这个问题的意愿都没有了吗？
资金无法根治无家可归问题，但修改或明确三项法律并颁布行政令将显著改善现状。
首先要从2018年"马丁诉博伊西案"和2023年"格兰茨帕斯诉约翰逊案"说起——这两个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判例裁定：当无家可归者"无法获得适当临时住所"时，禁止露宿的法令及逮捕行为属于违宪的"残忍且异常惩罚"。这看似人道却产生了严重的意外后果。流浪者蜂拥至允许他们在公共区域搭帐篷的城市，当地居民反而遭受着"残忍且异常"的折磨。
或许只需微调法规：若60英里范围内有收容所即可清理帐篷。既然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和得克萨斯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能把非法移民用大巴遣送至千里之外的楠塔基特岛和曼哈顿，为何市长们不能将流浪者送往一小时车程的收容所？包括旧金山在内的20多个城市正敦促最高法院为"社区整体福祉"推翻前述判例，最高法院理应这么做。
又一项糟糕的法律：2014年，加州选民通过了第47号提案，其选票标题为"刑事判决。轻罪处罚。倡议法规"。根据该提案，《加州刑法典》第459.5条将入店行窃定义为在营业时间内从开放营业场所盗窃价值低于950美元物品的轻罪。简直荒谬。
这就是为什么旧金山的罪犯能从容地在商店里用垃圾袋装商品，小心翼翼地控制金额不超过950美元。诺德斯特龙关闭了旗舰店。塔吉特、Old Navy、沃尔格林和香蕉共和国也纷纷关店。这些赃品大多被运到几个街区外的巴特广场露天市场销赃。若将盗窃重罪门槛从950美元降至100美元并严格执行，犯罪率必将大幅下降。
再说保释制度：前旧金山地方检察官切萨·布丹取消了现金保释。难怪他去年遭罢免被赶下台。继任者布鲁克·詹金斯宣布：“旧金山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政策是不在刑事案件中要求现金保释，除非某些轻罪案件法律要求法院为保障公共安全必须采取此措施。“换汤不换药。洛杉矶已于10月1日实施新的零保释政策。
这项政策或许正是旧金山毒品犯罪等累犯问题猖獗的原因。法官释放被捕毒贩——目前有500多份公开逮捕令因嫌疑人未到庭而悬置——许多陪审团也拒绝定罪。有位陪审员对涉嫌贩卖芬太尼的被告投无罪票，称其"是被迫非自愿贩毒”。得了吧。去年该市有647人因意外用药过量死亡。
我常听到一种说法，认为无家可归问题并非住房问题，而是成瘾问题。最近，联邦调查局特工在旧金山市政厅附近的范内斯大道突袭无家可归者帐篷，作为"超速行动"的一部分接管地方执法权打击毒品交易。这座城市充斥着芬太尼毒贩，其中许多人来自洪都拉斯。《旧金山纪事报》重点报道了洪都拉斯的西里亚山谷地区——该市众多毒贩的来源地。
他们如何进入美国？答案不言自明。拜登政府的开放边境政策让芬太尼毒贩自由入境残害美国公民。而旧金山作为"庇护城市”，通过避免被捕毒贩被驱逐出境来吸引他们。其实拜登总统只需一纸行政令就能立即切断这条毒品供应链。但他却放任洪都拉斯芬太尼毒贩入境，好让联邦调查局在旧金山的帐篷区实施抓捕。这简直荒谬绝伦。
加州立法者毫无作为。他们最近否决了三项重要毒品法案，包括对持有大量芬太尼加重刑罚的提案。这就是一党独大州的现状。旧金山市长伦敦·布里德近期提出多项投票倡议，却无一针对解决无家可归问题。我们的州长何在？2004年加文·纽瑟姆宣誓就任旧金山市长时，曾宣布"终结长期无家可归现象的十年计划"。我们仍在等待。这理应是他最关切的问题吧？可惜上周他正在中国讨论气候问题。真是"感谢"啊，州长大人。
加州领导层在无家可归者危机中缺位，正摧毁曾经标志性的城市。修正反露营法、打击商店行窃与现金保释制度，并颁布边境令将大有助益。
2020年4月18日，旧金山金门大道人行道上排列的帐篷。图片来源：Jeff Chiu/美联社刊载于2023年10月30日印刷版，标题为《终结帐篷城市的三个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