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方济各的矛盾之处 - 《华尔街日报》
William McGurn
教皇方济各于周日致电拜登讨论加沙局势。这通梵蒂冈来电正值以色列公开批评教廷倾向将以色列国防军与针对、袭击并屠杀无武装以色列平民的哈马斯恐怖分子置于同等道德地位之际。
以色列的不满源于10月7日哈马斯袭击当天，耶路撒冷教会领袖联合发表的声明。这个跨教派基督教团体包含耶路撒冷拉丁礼宗主教。声明虽"明确谴责"针对平民的行为，但未点名哈马斯，并呼吁"停止所有伤害巴以平民的暴力与军事行动"。
以色列驻圣座大使馆指责该声明存在"不道德的语义模糊"，称"通篇无法理解事件真相、侵略者与受害者的身份"。教皇此后虽承认以色列自卫权并呼吁释放人质，但一周后教会领袖再发声明，教皇随之呼吁加沙遵守人道主义法，以方认为这些言论明显针对己方。
教皇始终未提及关键事实：以军进入加沙是为确保哈马斯无法再次实施野蛮袭击，也未承认哈马斯对以军行动造成的平民伤亡负有首要道德责任——因其刻意藏身巴勒斯坦民众中实施"人盾战术"。
以色列外交部长埃利·科恩明确表达了以色列对梵蒂冈的要求：“明确而坚定地谴责哈马斯恐怖分子实施的凶残恐怖行径，这些暴行仅仅因为儿童、妇女和老人是犹太人和以色列人，就对他们造成了严重伤害。”
梵蒂冈立场的不连贯性也在乌克兰引发困惑。与加沙问题类似，教皇坚持将问题定义为"战争本身"——而非弗拉基米尔·普京对邻国发动的无理侵略——这种表述暗含了道德对等性。因此，尽管他提及过国家自卫权并将乌克兰称为"受难的国度"，但这些表态都被其"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战争论调所淹没。
今年八月，教皇通过视频向聚集在圣彼得堡的俄罗斯年轻天主教徒表示，他们是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大帝所代表的’伟大开明的俄罗斯帝国’继承者，此言令乌克兰人震惊。正如乌克兰人深知且教皇本应知晓的，普京正是以这种历史传承为其侵略行径辩护。教皇事后不得不澄清自己并非支持俄罗斯帝国主义。
但伤害已然造成。乌克兰希腊礼天主教会领袖斯维亚托斯拉夫·舍夫丘克表示，教皇的言论"对正在为尊严与独立浴血奋战的乌克兰人民而言，是痛苦而难以接受的"。
最后是中国问题。与以色列和乌克兰不同，中国境内虽无战事，但不能排除武力攻台的可能性。然而梵蒂冈对北京当局的暴行——包括对维吾尔族的种族灭绝——基本保持沉默。
上周，阿克顿研究所为其纪录片《香港人：黎智英非凡的自由抗争》在罗马举行了首映。去年12月，这位知名亲民主报纸的创办人因煽动罪在香港受审。尽管黎智英可能是中国最知名的在押天主教徒，但教会似乎对这位英雄之子避之不及。教皇及其外交官始终对其避而不谈，这无疑是因为承认中国天主教徒遭受不公正囚禁，会凸显梵蒂冈2018年与中国达成的灾难性秘密协议——该协议本意是标志着与北京关系缓和并改善中国天主教徒处境。
梵蒂冈常自诩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外交体系。但在世界亟需道德明晰的时刻，它却制造着混乱。每当教皇谈及战争时，由于他缺乏基本的是非判断，梵蒂冈的公信力就会再次受损。这一点在他谈及世界战乱地区时尤为明显——在他的道德权衡中，正义似乎毫无分量。
“梵蒂冈当前立场完全倒退至冷战时期，错误地认为没有直接冲突就是和平，“阿克顿研究所荣休主席罗伯特·西里科神父指出，“所以我们看到的是秘密外交、立场模糊，以及越来越多遭受独裁者迫害的人们被抛弃的感觉。”
梵蒂冈关于教皇周日与美国总统会谈的简报显示，双方就战争与和平进程进行了20分钟交流。白宫声明内容大体相同，但包含这样一句：“总统谴责哈马斯对以色列平民的野蛮袭击。”
当乔·拜登展现出比教皇更清晰的道德立场时，这真是令人悲伤的一天。
10月22日，教皇方济各在梵蒂冈的窗口带领信众进行三钟经祈祷。图片来源：路透社刊登于2023年10月24日印刷版，标题为《教皇方济各的矛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