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对税务欺诈案从轻发落

图片来源：mandel ngan/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美国司法部终于找到了窃取并泄露数千份联邦私人税务记录的嫌疑人。但与国税局承包商查尔斯·利特尔约翰达成的认罪协议，将削弱此案本应起到的震慑作用。

在上周华盛顿联邦法院的听证会上，利特尔约翰承认窃取了特朗普总统及数千名美国富人的纳税申报表，并将其泄露给两家不同媒体。听证会未涉及作案动机，但其意图显而易见——当特朗普正与国会民主党人就是否公开其税表展开拉锯战时，他将资料交给了《纽约时报》；而向ProPublica泄露富豪税务信息时，正值进步派推动对资产征收新税的运动。

司法部文件显示，利特尔约翰精心策划了整个行动以掩盖窃取行为并规避侦查。他使用"宽泛的搜索参数来隐藏查询真实目的"，通过私人网站、“虚拟机"和多台设备"绕过国税局监测大规模数据传输的安防协议”，还采取注销网站域名等手段进一步"隐藏行踪"。

美国国税局承诺为纳税人保密，而利特尔约翰的泄密行为已对这个公众评价本就欠佳的机构造成巨大损害。该机构目前正面临城堡投资公司肯·格里芬的诉讼，因其个人税务记录被公开而索赔，这或将让纳税人承担巨额损失。联邦政府有意通过严惩利特尔约翰传递明确信号：任何试图效仿其窃取国税局数据的行为都将面临长期监禁。

法律完全支持这一立场。相关法规规定，每项未经授权披露税务信息的行为最高可判处五年监禁。据ProPublica披露，利特尔约翰提供了"涵盖15年以上、涉及数千名美国最富裕人群"的税务记录，不仅包括"收入与纳税情况，还有投资明细、股票交易、赌博收益甚至审计结果"。正如政府所指出的，ProPublica已基于这些泄露数据发表了近50篇报道。

然而司法部刑事司公共廉政科检察官在9月仅以"故意泄露机密税务信息"单项罪名起诉利特尔约翰。这完全无视了其犯罪行为波及的纳税人数量——他先在2018年和2020年初窃取特朗普税务记录，又在当年夏季盗取美国富豪们的财务数据。

法庭认罪协议文件显示，政府因利特尔约翰"认罪态度良好"给予额外减刑。加之其无前科且被控单项罪名，“根据量刑指南建议刑期仅8至14个月”，罚款范围4000至4万美元。这简直是变相鼓励犯罪——侵犯数千人税务隐私，最终只需在联邦白领监狱服刑一年多。

好消息是，鉴于犯罪行为的严重性，联邦法官安娜·雷耶斯可能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在上周的听证会上，她承诺“这一非法行为将面临严重后果”。不过她仍受限于政府仅允许利特尔约翰承认一项罪名的决定，这意味着他的刑期最高不超过五年。

白宫坚称司法部未被政治化，但越来越难以忽视其在司法追责上的不公。利特尔约翰的盗窃行为实质上是为民主党提供了政治助力。这一认罪协议对诚实的纳税人而言是一种侮辱。

本文发表于2023年10月18日印刷版，标题为《对税务记录盗窃案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