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员案件考验司法部对全球外汇市场的监管力度 - 《华尔街日报》

交易员尼尔·菲利普斯(Neil Phillips)因被指控非法操纵汇率，将于周一在曼哈顿联邦法院受审。一家对冲基金因对南非某政党领导人选举结果下重注，获利逾2000万美元。六年后，执行该交易的交易员在曼哈顿面临刑事指控，检方称其操纵外汇市场以获取暴利。

尼尔·菲利普斯的审判将于周一在曼哈顿联邦法院开始，他被指控在2017年12月短短一小时的交易中，非法操纵美元与南非兰特汇率。

此案是对执法部门监管无管制外汇市场能力的考验，该市场每日交易额高达7.5万亿美元。菲利普斯案引发的一个问题是：在这个仅由最专业机构参与的市场中，激进的交易手段是否构成误导或操纵。

尽管该市场缺乏监管，但全球执法机构已对操纵汇率行为展开调查，过去十年间全球各大银行为平息调查累计支付逾100亿美元罚款。

检方称，菲利普斯在2017年12月对美元-兰特货币对进行了大量交易，导致汇率跌破其早前押注看跌的水平。起诉书指控其交易行为完全是为了兑现此前通过高杠杆外汇期权所做的关联赌注。

但检方在此案中遭遇了一系列挫折。上个月，他们撤销了对菲利普斯的电信欺诈指控，仅保留了商品欺诈和共谋指控。曼哈顿美国检察官办公室发言人拒绝置评。为菲利普斯辩护的律师肖恩·赫克也拒绝发表评论。

菲利普斯在金融家乔治·索罗斯的支持下于2015年在伦敦创立了格伦角资本公司，他在南非长大，职业生涯始于包括摩根士丹利在内的一系列银行的交易工作。他曾担任2021年一部纪录片的执行制片人，该片讲述了数千名纳粹战犯在大屠杀中犯下罪行却从未被起诉的故事。

其案件争议焦点是一种名为障碍期权的金融产品——当标的资产价格触及合约设定的障碍水平时，该产品就会产生收益。市场参与者表示，买卖双方都可能通过交易推动价格接近或远离障碍水平。

摩根大通在2020年就联邦刑事指控达成和解，部分原因是其交易员被指控操纵黄金期货价格，从与贵金属挂钩的障碍期权中获利。但该案的联邦检察官撤销了对交易员关于障碍期权的指控，这些交易员因其他罪名被定罪。

2017年10月，菲利普斯在非洲人国民大会（简称非国大）领导人选举前从摩根士丹利购买了这份障碍期权。法庭记录显示，菲利普斯认为，如果被视为对企业更友好的候选人西里尔·拉马福萨赢得非国大选举，这份外汇合约将带来收益。拉马福萨确实胜选并随后成为南非总统。

法庭记录显示，菲利普斯认为若西里尔·拉马福萨当选非国大领导人，外汇合约将产生回报。图片来源：Waldo Swiegers/Bloomberg News虽然兰特在拉马福萨当选非国大领导人后有所升值，但汇率并未立即达到12.50这一触发菲利普斯期权所需的水平。根据对他的起诉书，在期权即将到期的前几天，身在南非的菲利普斯指示新加坡一家银行持续抛售美元买入兰特，直至汇率突破该价位。

“必须交易突破50关口”，检察官很可能会用菲利普斯在聊天中的这句话来证明他试图操纵汇率。

检方称菲利普斯的聊天记录显示出明确的恶意动机。“菲利普斯的动机很简单：他想作弊，“检方在支持其指控的法庭文件中写道。

“政府需要证明（菲利普斯）进行即期交易的目的是为了推动价格触及障碍位，而非单纯获利，“高伟绅律师事务所衍生品和外汇专家大卫·耶雷斯表示。

曼哈顿美国检察官办公室最初于去年以电汇欺诈、商品欺诈和共谋罪名起诉菲利普斯。

检方上月撤销了电汇欺诈指控。在致法院的信函中，他们承认陪审团可能不认同使用电汇欺诈罪名，该罪名通常需要证明存在虚假或误导性陈述。

检方试图将案件严格限定在2017年圣诞节次日一小时内菲利普斯的交易行为，但未能成功。法官上周同意让陪审团听取摩根士丹利同期交易的情况——该行本身也有避免触发该期权的利益考量。

摩根士丹利不希望触发其出售给菲利普斯的期权。图片来源：Marissa Alper/华尔街日报法庭文件显示，在菲利普斯卖出7.25亿美元买入兰特的同时，摩根士丹利买入近6亿美元并卖出兰特。菲利普斯在法庭文书中辩称，当资产价格接近12.50关卡时，双方都是出于正当的自利目的进行交易。

“这可能让菲利普斯推测性地主张所有交易方都在试图影响汇率，因此这属于市场共识…属于游戏潜规则，“英国Minerva Chambers律师事务所金融经济学家兼律师鲁珀特·梅西-戴尔通过邮件表示。

摩根士丹利发言人表示，政府已将该行描述为本案受害者。

在上周发布的一项命令中，美国地区法官刘易斯·莱曼还表示，菲利普斯的律师可以向陪审团展示汇率突破12.50后发生的情况。随着投资者对南非新政府经济政策的信心增强，兰特对美元汇率持续上涨。

耶雷斯表示，这种趋势使得政府操纵汇率的指控更难被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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