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乌克兰指认涉嫌策划致命导弹袭击的嫌疑人

乌克兰赫罗扎村的一堆废墟标记着上周遭俄罗斯导弹袭击的守灵咖啡馆原址，该事件导致数十人遇难。图片来源：托马斯·彼得/路透社乌克兰赫罗扎——当地居民称，去年春天俄军占领该村庄时，马蒙兄弟曾为占领者充当打手，后在乌军反攻时逃离。

本周三，乌克兰安全部门指认这对兄弟为涉嫌协助俄方实施上周葬礼导弹袭击的线人，该事件造成逾50人死亡。

乌克兰国家安全局（SBU）表示，弗拉基米尔·马蒙和德米特罗·马蒙向俄军提供了乌军士兵葬礼的时间地点，俄军随后用弹道导弹袭击了咖啡馆内的聚集人群。记者未能联系到二人置评。

此次袭击是俄乌战争中最致命的袭击之一，凸显了间谍与线人构成的威胁。据SBU称，这些人的任务包括为导弹袭击侦察目标，以及传递乌军部队位置信息。

SBU称自开战以来已查处2000余名叛国者，包括追踪泽连斯基行程的前军事基地员工、在女儿床下藏匿武器的受训狙击手，以及研究基辅能源设施的保险业高管。

这场战斗是乌克兰战争努力的关键部分，因为俄罗斯试图通过包括袭击民用基础设施和爱国人群在内的手段，消磨其邻国的战斗意志。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今年早些时候在卡霍夫卡水电站大坝被毁后访问该国一个受洪水影响的地区。照片：乌克兰总统办公室/Cover Images/Zuma Press在哈尔科夫州东北部一个约有300人的农业村庄赫罗扎，几位村民表示，马蒙兄弟甚至在入侵前就以亲俄观点闻名。

据当地人和乌克兰安全局（SBU）称，去年俄军抵达该村时，这两名警察积极合作。

柳德米拉·普列京卡说，这对兄弟帮助俄罗斯人识别村民，包括她曾在乌克兰军队服役的儿子。她说，去年7月，马蒙兄弟带着俄罗斯士兵出现在她家，寻找她的儿子。她说，兄弟俩用枪指着她丈夫的头，威胁要开枪打死他。但普列京卡和她的丈夫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在哪里。最终俄罗斯人离开了，但他们后来找到了普列京卡的儿子并拘留了他。

柳德米拉的丈夫瓦西尔·普列京卡说，马蒙兄弟殴打并折磨了他们的儿子。

“俄罗斯人审问囚犯时没有这对兄弟那么积极，”他说。“他们想表明他们是负责人，应该受到尊重。”

39岁的乡村商店助理奥尔哈·东佐娃表示，他们曾要求不排队就得到服务，还从邻村偷猪。

据乌克兰安全局称，去年9月乌克兰军队逼近该村时，马蒙兄弟逃往俄罗斯，并在那里建立了赫罗扎村的线人网络。

乌克兰安全局公布了据称是去年9月以他们名义签发的俄罗斯护照照片，以及在线通讯中询问葬礼详情的对话记录。

10月5日，一枚导弹击中了村里一家咖啡馆，当时当地人正在为去年3月在乌克兰军队服役期间阵亡的安德烈·科济尔举行葬礼。超过50人遇难，约占村庄人口的六分之一。早在乌克兰安全局宣布之前，当地人就在猜测马蒙兄弟一定参与其中。

周一，人们参加了上周在赫罗扎导弹袭击中遇难村民的葬礼仪式。图片来源：雅基夫·利亚申科/EPA/Shutterstock俄罗斯官员最初否认袭击该村，并表示他们不以平民为目标。俄罗斯驻联合国大使瓦西里·涅边贾后来声称，“新纳粹分子"和适龄军人参加了守灵活动。乌克兰官员表示，死者中包括一名儿童。

乌克兰安全局将当地人认定为袭击背后的线人，这表明随着俄罗斯入侵进入第20个月，乌克兰在前线之外面临的挑战。

乌克兰官员表示，俄罗斯自2004年起就开始在该国大规模招募特工，当时被称为"橙色革命"的大规模街头抗议导致亲西方总统当选，这是俄罗斯对其邻国控制力下滑的首个重大迹象。俄罗斯特工在乌克兰各级的渗透，包括在乌克兰安全局内部，得益于长期存在的官方联系、腐败现象以及对莫斯科的同情。

2022年2月战争爆发时，潜伏在乌克兰的俄罗斯特工本应协助俄军快速接管——莫斯科原以为这将是一场闪电行动。但其中许多人最终逃亡或被抓获。

最引人注目的案件之一是针对乌克兰安全局前高级官员奥列格·库利尼奇，他曾主管克里米亚事务部门，但于7月被捕并被控叛国罪。乌克兰官员称他多年来秘密为莫斯科工作，在安全局内部发展俄罗斯特工网络，向基辅提供关于俄罗斯对邻国计划的虚假情报，并在入侵初期协助俄军占领乌克兰南部地区。

泽连斯基于2022年7月撤换了安全局前局长，称该机构已被叛徒渗透。接任者是瓦西尔·马柳克，正是他主导了逮捕库利尼奇的行动。

瓦西尔·马柳克现任乌克兰安全局局长，该机构称自俄罗斯入侵以来已查处2000多名叛国者。照片：安德烈·涅斯捷连科/EPA/Shutterstock马柳克在书面评论中将战前数十年间俄罗斯特工的渗透比作癌细胞扩散。他表示，如今"安全局就像外科医生"般精准识别和抓捕间谍。

乌克兰安全官员称，随着战争进入相对稳定阶段，敌方特工主要任务是搜集军事目标情报，包括军营、工坊和弹药库等。

官员透露，这些间谍多为金钱效力，有些则是在占领区拘留期间遭受酷刑或威胁后被招募。一名20多岁的餐厅服务员受访时表示，去年赫尔松被俄军控制期间遭拘押数月并受酷刑，后以在乌境内安置炸弹为条件获释。安全局及时拦截了他和其他数名被招募参与所谓"破坏稳定行动"的人员。

今夏另一起案件中，某军事基地前雇员确认泽连斯基计划视察尼古拉耶夫市后，向俄方接头人提议侦察其可能到访的医院。“我会汇报情况”，她在被安全局截获并公布的通讯中写道。“尽量拍照”，对方回复道。当局随即加强安保措施，最终泽连斯基六月尼古拉耶夫之行平安完成，该女子随后落网。

谢尔希·博萨克对本文报道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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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3年10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乌克兰称两兄弟被指控在葬礼上发动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