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国大党对哈马斯暴行态度暧昧——《华尔街日报》
Sadanand Dhume
当世界对哈马斯施加于以色列的暴行感到震惊之际,印度中左翼反对党国大党以自身行动为如何不当应对伊斯兰恐怖主义提供了典型案例。该党实际领导人拉胡尔·甘地显然希望通过无视哈马斯暴行来争取穆斯林选票,但这种赤裸裸的身份政治很可能适得其反——那些期望政府严肃反恐的温和派选民将被推向对立面。对于过去二十年间公共舆论对条件反射式抨击以色列日益宽容的西方社会而言,这更是一则警示寓言。
上周六袭击事件曝光后,执政党印度人民党的总理纳伦德拉·莫迪立即在推特发表明确声明:“对以色列遭遇恐怖袭击的消息深感震惊。我们与无辜受害者及其家属同在。在这个艰难时刻,我们与以色列团结一致。”
相比之下,国大党耗时逾24小时才作出反应。负责政党宣传的国会议员贾伊拉姆·拉梅什发推称国大党"谴责针对以色列人民的野蛮袭击",并强调该党"始终认为巴勒斯坦人民对自尊、平等与尊严生活的合法诉求,必须通过对话谈判来实现,同时保障以色列人民的合法国家安全利益"。
一天后,该党似乎有所退却。周一国大党声明中完全未提及以色列,反而重申其"长期支持巴勒斯坦人民对土地、自治及有尊严生活的权利"。截至周三上午,甘地先生仍未就此次冲突发表任何言论。
国大党这种含糊态度部分源于其顽固的后殖民意识形态视角——在这种框架下,巴勒斯坦人永远是被压迫的原住民,而以色列人则是永恒的殖民定居者。这种教条立场可追溯至甘地先生的祖先们:曾祖父尼赫鲁、祖母英迪拉·甘地与父亲拉吉夫·甘地,他们在1947年印度独立后累计统治近四十年。印度直到1992年尼赫鲁-甘地王朝暂时失势期间,才与以色列建立全面外交关系。
这种过时的后殖民视角忽略了过去50年最重要的政治发展:基于伊斯兰教法的极权主义意识形态伊斯兰主义的崛起。自2007年统治加沙的哈马斯,其前身正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伊斯兰主义组织穆斯林兄弟会。但无论从世界观还是实际行动来看,哈马斯都与另一支嗜血的伊斯兰主义武装——伊斯兰国最为相似。时髦的左翼活动家或许不明白这点,但普通民众能从加沙街头展示的画面清楚看到:被随意机枪扫射的平民,以及像牲畜般游街示众的以色列女性俘虏。
甘地先生或许还认为,对哈马斯的暴行网开一面有助于国大党在明年的大选中获胜。印度穆斯林约占全国人口的14%。没有他们的支持,国大党就无法撼动自2014年以来一直执政的莫迪领导的印度人民党。甘地本人代表的议会选区位于印度南部的喀拉拉邦,那里有大量穆斯林人口。
但即使从赤裸裸的选举角度来看,国大党的回应也是适得其反的。大多数印度人对伊斯兰恐怖主义毫无同情,过去三十年来,伊斯兰恐怖主义已夺走了印度数千人的生命。哈马斯的行动也与2008年孟买袭击事件惊人地相似,印度人对那次事件记忆犹新。在这两起事件中,恐怖分子都利用邻国领土对平民发动突然袭击,死伤者包括多国公民。在这两起事件中,恐怖分子都让安全部队措手不及,屠杀的画面在电视屏幕上持续数天。
国大党的立场也无助于印度穆斯林。在国大党连续两次在全国选举中惨败后,甘地正试图重塑自己,成为一个大众政治家,寻求开设"爱的商店",与印度人民党有时对印度穆斯林和基督徒的仇恨言论形成对比。迎合暴力极端分子削弱了甘地本应值得赞扬的对宗教少数群体的捍卫,也侮辱了那些对哈马斯或其他伊斯兰主义者毫无同情的温和派印度穆斯林。
西方也应该引以为戒。自9·11事件以来,西方政府已成功限制了大规模伤亡的恐怖袭击,但伊斯兰主义的辩护者在西方立法机构、大学、媒体和城市街道上的影响力不断扩大。二十年前,很难想象悉尼歌剧院外会有一群人高呼"用毒气毒死犹太人",或者30多个哈佛学生团体认为以色列对哈马斯的暴行"负全部责任"。如今,西方选民经常选举像英国的杰里米·科尔宾或美国的拉希达·特莱布和伊尔汗·奥马尔这样挑衅以色列的政客。
国大党的弱势提供了一个简单的教训:缺乏道德指南针的人无法有效领导自由民主的斗争。
国大党主要领导人拉胡尔·甘地8月11日在新德里党总部记者会上发言。图片来源:Kabir Jhangiani/Zuma Press刊发于2023年10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印度左翼对哈马斯暴行态度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