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威慑与其他失败的神祇》——《华尔街日报》
Elliot Kaufman
“我住在憎恨和平的人中间太久了,”《诗篇》第120篇如此写道,全球犹太人为以色列而诵以求平安。“我愿和平,但我一开口,他们就想要战争。”以色列人深有体会。周六清晨,他们被一场圣战分子入侵惊醒,这场袭击粉碎的幻想或许与夺走的生命一样多。
以色列人开始自问:怎能容忍一个实施种族灭绝的恐怖组织在邻国加沙长期掌权?哈马斯的意图并非秘密。它不择手段地企图杀害以色列的犹太人。
尽管如今看来匪夷所思,以色列人曾学会与之共存。他们采取了一系列防御措施:封锁以阻止武器流入,导弹防御系统拦截廉价火箭弹,当火箭弹失控时,便发动短暂精准打击以平息哈马斯。但哈马斯从不担心以色列会将其彻底铲除。
要驱逐哈马斯,以色列或许不得不亲自治理加沙,而那些西方安全民主国家中惯常的批评者——外交官、记者、人权组织及追逐奖项的政客——定会高呼血腥镇压。我们谨慎的权威人士会认定这“不利于和平”。但正如犹太传统所告诫:对残忍者仁慈,终将变成对仁慈者残忍。
一种扭曲的另类现实被构建出来,其中以色列对哈马斯威胁的每次回应都被视为非法、不道德且不成比例,若非公然施虐便是战争罪。以色列2005年撤离的加沙,至今仍被联合国称为“以色列占领区”,西方媒体也鹦鹉学舌。尽管这片土地的独裁统治者公开宣誓要暴力消灭以色列。恐怖分子们——那些直播屠杀残害手无寸铁犹太平民、高喊“真主至大”的暴徒——被礼貌地称为“武装分子”,其暴行常被辩解为对以色列安全措施的牛顿式反应。
以色列曾因武力阻止哈马斯此前冲击边境的企图而遭谴责。轻信的西方媒体将那些试图渗透者称为“抗议者”。以色列真的有必要开枪吗?
周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与土耳其外长会晤后在推特发文称:“我敦促土耳其倡导立即停火,并要求哈马斯释放所有人质。“随着批评声浪高涨,他删除了这条推文,但我们应视其为国务院的第一反应。其巴勒斯坦事务办公室(另一条已删除的推文)早已呼吁"各方避免暴力和报复性袭击”。
这犹如珍珠港遇袭次日就呼吁停火,实则是变相要求投降。当敌人隔日就会卷土重来取你性命时,和平绝非解决之道。
但有什么比将这种"和平"强加于以色列更根深蒂固且道貌岸然的呢?西方开明派坚称以色列必须"终止占领"约旦河西岸,在距离其首都咫尺之遥处建立巴勒斯坦国,或组建一个犹太人在阿拉伯人口占多数的国家中屈居少数的双民族国家。他们警告以色列人,不这样做既不可持续又违反国际法,甚至构成"种族隔离”。换言之,依据国际法,以色列必须拱手让出主要人口中心,坐视南部惨剧重演——这无疑将引发更大规模战争。我们却称之为"和平进程"。
第二次巴勒斯坦大起义(2000-2005年)已使许多以色列人清醒。或许这次浓缩在周末的全面起义能让西方自由派认清现实。巴勒斯坦人屡次拒绝的"两国方案"已宣告死亡,凶手正是巴勒斯坦的暴力行径。
以色列人转而将信任寄托于威慑策略。过去常言,真主党因2006年黎巴嫩战争中的重创而受到震慑。伊朗则深陷破坏活动、爆炸与暗杀的泥潭——前摩萨德局长称之为"天谴"——深知对以色列的挑衅存在明确界限。人们也认为,哈马斯因先前与以色列的多次冲突而学会了克制。哈马斯未参与近期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的交火,更被视为这一论点的佐证。
直至上周六前,加沙的威胁始终被视为可控。以色列甚至允许卡塔尔每月向哈马斯输送资金以维系表面和平。《耶路撒冷邮报》的以色列情报专家约纳·杰里米·鲍勃写道:“所有向本报简报的官员都明确表示,哈马斯总体上已被威慑,不敢与以色列爆发大规模冲突。”
他们大错特错,而以色列将为此付出永久改变的代价。令人质疑的是,是否会像1973年赎罪日战争重演——关于威慑的战略误判,导致情报部门忽视了侵略征兆。更关键的是,以色列是否在真主党问题上重蹈覆辙?这个坐拥十万枚火箭弹、盘踞北部边境的组织,我们或许在未来数日就会得到答案。
伊朗方面又如何?如同《诗篇》作者般,拜登政府一心向往和平。其策略是不惜代价让伊朗维持在核门槛前却不越界。但伊朗志在战争。它从未停止核武研发,并豢养包括哈马斯在内的19个恐怖代理人。二十年来,以色列试图通过隐蔽打击伊朗来争取时间、建立威慑。这项曾被视作激进的政策,如今却可能因过度克制而显得极度危险。
考夫曼先生是《华尔街日报》的读者来信编辑。
7月19日,哈马斯成员在加沙靠近以色列边境处参加军事游行。图片来源:优素福·马苏德/祖玛通讯社刊登于2023年10月11日印刷版,标题为《和平、威慑与其他失败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