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纷纷涌向最后保险选择——《华尔街日报》
Jean Eaglesham | Photographs by Rozette Halvorso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罗伯特·杜比在加州天堂镇的住宅五年前被野火烧毁前,每年支付约1100美元房屋保险。重建时他加装了多项防火设施,但如今保费却涨了十倍。
由于无法获得包含火灾险的保单,他只能向加州最后承保人计划购买火灾保险,年保费高达9600多美元。此外他还需每年支付约1200美元投保其他风险。
“保费比我的房贷还高,“杜比说,“这笔开销简直天文数字,保障范围还不如从前。“他表示和妻子将艰难维持这套住宅。
随着保险公司撤离灾害频发地区,全美数十万民众正涌入各州最后承保人计划。
超30个州设有不同形式的最后承保计划,有的覆盖全州,有的仅限沿海地区。保障范围各异,既有全风险保单,也有仅承保风灾、冰雹或火灾的专项险种。
这些计划本应是临时安全网。但随着私营市场萎缩,在某些高风险地区它们已成为首选而非最后的保险方案。佛罗里达州最后承保机构Citizens如今已是该州最大房屋险公司,持有140万份保单。
据计划代表透露,佛罗里达、加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最后承保计划参保人数过去五年均翻倍增长,且未见减缓迹象。
加州公平保险需求计划正在大量增加保单,发言人称8月份新增了创纪录的2.5万份保单——远超农民保险公司近期在该州设定的每月7000份新房屋保单上限的三倍。
民众涌向最后保障计划,使许多人背负着可能成本高昂且保障范围极小的保险。
“这些计划本应只是’紧急情况下的破窗工具’类产品,“美国消费者联合会保险部主任道格拉斯·海勒表示,“既然保险业正在撤离社区,我们最好建立一个更强大、更健全的公共保障机制。”
高风险性质的最后保障计划投保人数激增,增加了下一场大型飓风或野火来袭时需要救助计划的可能性。根据各州规定,这将给保险公司、投保人或纳税人带来额外成本。
“这简直就是一场显而易见的慢动作火车事故,“加州个人保险联合会主席雷克斯·弗雷泽表示,该联合会是一个行业组织。
弗雷泽称,保险公司担心如果加州公平计划无法履行赔付义务,他们将不得不承担费用,而且可能不被允许通过提高费率来弥补这部分成本。他补充说,这加剧了保险公司撤离该州的趋势。
加州保险副专员迈克尔·索勒表示:“不断扩大的公平计划不仅对计划内的人是个问题,对全州所有人都是问题。”
即使在那些由最后保障计划提供相当全面房屋保险覆盖的州,比如佛罗里达州的"公民保险”,向保险公司、保单持有人或纳税人征收额外费用的风险仍可能是一个重大弊端。如果该计划被一场大风暴摧毁,佛罗里达州"公民保险"的保单持有人可能面临高达保费45%的附加费。
前佛罗里达州保险监管官员丽莎·米勒表示:“保单持有人选择私营保险公司比选择’公民保险’要好得多,不仅因为覆盖范围更广,还能避免可能发生的潜在’税收’。”
消费者权益倡导者指出,这些计划的另一个弊端是:大多数计划正积极尝试缩减规模,因此几乎没有高效处理索赔的动力。
消费者权益组织"联合保单持有人"的执行董事艾米·巴赫说:“他们生活在相反的世界里,不希望人们购买他们的保单。”
州立法者和监管机构正在采取措施,试图通过将保单持有人转回私营房屋保险政策,来扭转涌入最后保障计划的趋势。
加州州长加文·纽森上个月表示,最后保障保单数量的稳步增加,特别是在野火风险最高的地区,“已经威胁到该计划的持续稳定性”。
其他州将保单持有人从最后保障计划转移的举措取得了不同的结果,部分原因是立法者不愿允许政治上不受欢迎的费率上涨。
行业组织"美国财产意外保险协会"的首席执行官大卫·桑普森表示:“每当政治家参与设定费率时,总是倾向于将其压制到精算显示的水平以下。”
今年一份官方报告发现,德克萨斯州风灾保险协会(为部分沿海房产承保风灾和冰雹损失)向房主收取的保费比覆盖基础风险所需费率低20%。但该计划董事会(由州长间接任命)投票决定维持费率不变,这是过去五年中第四次未上调费率。
罗伯特·杜比被烧毁房屋的原始铁门依然矗立。今年春季,该州向20万投保人中的31,959人提供了转投私营保险公司的机会,最终仅46人接受邀约。
据该计划透露,另一轮拟议中的转保计划因无保险公司愿意参与而取消。发言人表示,业界的冷淡反应"反映了当前私营市场普遍收紧承保业务的现状”。
保险信息研究所行业组织发言人指出,佛罗里达州最后兜底保险计划的费率同样不足以覆盖风险。相比私营市场平均42%的涨幅,该州公民财产保险公司正为其最受欢迎的房屋保险产品寻求11.5%的费率调升审批。
费率限制也影响了加州公平计划。州政府文件显示,该计划2021年申请48.8%的费率上调,但监管机构7月仅批准15.7%的涨幅。
尽管如此,对杜比这样的投保人而言费率已然过高。这位57岁的大学生物学教师表示,重建房屋的保险费用吞噬了他大部分收入。
“我现在为保险公司工作,”他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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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与补充Citizens公司正在为其最受欢迎的家庭保险政策寻求监管机构批准11.5%的费率增长。本文的早期版本错误地表示这一增幅已达成一致。(更正于10月4日)
刊登于2023年10月5日印刷版,标题为“最后手段的家庭保险公司迎来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