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债务问题严重 债券市场"义勇军"也束手无策——《华尔街日报》

比尔·克林顿总统任期内债券收益率飙升。图片来源：Ron Sachs/CNP/Getty Images市场有时甚至能让华盛顿权贵们胆寒，但近期股市与债市的动荡可能不会引发投资者期待的反应。

上世纪90年代初就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克林顿政府因预算赤字导致债券收益率激增。1992财年（老布什总统完整任期的最后一年），赤字达到创纪录的2900亿美元。以财政整顿为竞选纲领并警告灾难将至的罗斯·佩罗，在当年总统大选中斩获19%的普选票，震惊政坛。

很快，投资者通过债券义警发出了比佩罗更响亮的声音——这个由经济学家埃德·亚德尼创造的术语，指代用脚投票的交易员。基准10年期国债收益率从1993年底5.2%的20年低点，在一年后飙升至8%以上，史称"债券大屠杀"。

联邦政府几年内实现了自1960年代以来的首次预算平衡，2000年甚至录得2360亿美元盈余。

克林顿顾问詹姆斯·卡维尔这样总结债券义警的影响力：“我曾想过若有来世，要当总统、教皇或棒球打击率四成的击球手。但现在我想成为债券市场——你能威慑所有人。”

历史总是押韵，但不太可能重演。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在短短一年内再次飙升3个百分点，达到2007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而且，在没有危机或经济衰退的情况下，截至上周六的本财年前11个月预算赤字已达1.5万亿美元。

如果说债券义警三十年前尚具影响力，那么如今联邦债务总额增长逾七倍的情况下，他们必然更具话语权。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仅下一财年的净利息支付就将达到7450亿美元。可交易债务的平均利率从金融危机前的近5%降至2022年初的1.42%低点，但如今即将再次跨越3%门槛且快速攀升。

不过这次，义警们在国会将难有作为。在2024财年6.4万亿美元的预计联邦支出中，仅有1.85万亿美元既非强制性支出也非净利息支出。其中约半数用于国防——即使在和平时期，这也是个棘手的削减类别。对剩余部分实施严厉削减将引发公众抗议，且仍无济于事。

增税或许能产生更大效果。左倾的美国进步中心指出，若美国税收占经济比重仅提高到发达经济体平均水平，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未来十年预算将增加26万亿美元收入。但这并不现实。

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预测同样不切实际：他们预计平均利率将回落且不会出现经济衰退。根据《华尔街日报》测算，只要在其假设利率基础上增加一个百分点，到2033年就将使联邦债务增加约3.5万亿美元。

一个忧心赤字的鹰派人士能做什么？联邦政府还有一个部门可以采取行动。GlobalData TS Lombard的策略师指出，多年来处理不可持续的政府债务有两种方法——正统的紧缩与改革路径，或非正统的违约、通胀或金融压制手段。对美国而言，所幸实际违约因美元借贷属性而被排除，但若赤字和利率维持当前水平，通胀与压制手段的组合恐难避免。

通胀被称为最残酷的税，因其侵蚀储蓄者的财富，包括依赖储蓄生活的人群。它能人为增加政府收入并降低债务实际价值。金融压制则指政府强制将利率维持在通胀之下，以此将财富从私营部门转移回政府。

三菱日联证券美国宏观策略主管George Goncalves表示，债券多头正在弃守。他认为若利率维持当前水平超过一年左右，利息成本将成为政府财政的负担。但利率也可能无需压制自行下降——因其正拖累美国经济，将迫使美联储转向宽松。

部分得益于债券义警，1990年代末对债券投资者是黄金时期，对股市更是史诗级牛市。而未来数年可能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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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10月2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国债务问题已超出债券义警掌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