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现了一种人道的处决方式——《华尔街日报》

肯尼斯·尤金·史密斯可能即将因1988年受雇谋杀45岁的伊丽莎白·塞内特而被处决。牧师查尔斯·塞内特曾承诺支付史密斯及另外两名男子每人1000美元杀害其妻子，受害者最终被壁炉工具殴打致死（查尔斯·塞内特不久后自杀）。

8月25日，阿拉巴马州总检察长史蒂夫·马歇尔向州最高法院提交申请，要求为史密斯设定处决日期。若该州执行此刑，可能标志着美国死刑方式的根本性变革。

2007年，史密斯对其2006年的死刑上诉进行了修正，反对以注射死刑作为处决方式，声称这可能导致他遭受巨大痛苦。似乎为了证明其观点，2022年11月17日原定对史密斯的处决因技术人员未能在死刑令到期前将静脉针插入其血管而被迫取消。

史密斯的诉讼要求该州采用另一种方法：氮气窒息法，亦称氮气缺氧法。2018年阿拉巴马州批准此法的法案将其描述为"氮气缺氧"，但这并不完全准确。缺氧意味着血液中氧含量降低，而吸入纯氮气会导致缺氧，即血液中氧气完全耗尽。

新闻报道常称氮气窒息法作为有效无痛的处决方式尚未得到验证。事实上，惰性气体导致的缺氧在工业事故中是众所周知的致死原因。根据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数据，2017-2022年间有16名美国人因工作场所氮气窒息事故死亡。欧洲工业气体协会在2003年的安全公告中警告：“吸入缺氧空气会使人毫无预警地立即失去意识（无头晕等前兆），最终窒息身亡。可悲的是，已有许多工友因未意识到初始事故原因，在救助受害者时自己也成为受害者的案例。”

氮气缺氧是无痛的。它不需要药物、毒物或医疗程序，其效果明确、一致且可靠。首个症状便是意识丧失。

电椅、毒气室和注射死刑的发明初衷，都是通过立即致人失去意识来使处决更人道。希望被处决者不会感到痛苦。但这些方法无一能确保意识丧失作为首要效果。

氮气缺氧则不同。人屏住呼吸时产生的呼吸欲望，并非由体内氧气耗尽引起；而是由于血液中二氧化碳积累，改变了血液的pH平衡。潜水员必须小心避免过度换气以"排出"二氧化碳并延长潜水时间：他们的血氧可能在二氧化碳积累促使他们呼吸之前耗尽，导致他们在浮出水面之前昏迷，从而溺水。

当人吸入纯氮气时，尽管没有摄入氧气，仍会呼出二氧化碳。由于二氧化碳未在血液中积累，他永远不会意识到任何异常，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当血氧下降时，随着身体试图通过减少大脑活动来限制氧气消耗，他会失去意识。此后不久，所有身体组织都会因缺氧而停止运作并开始死亡。

使用氮气缺氧执行死刑将避免注射死刑面临的另一个障碍：药物供应。2011年，欧盟禁止出口用于死刑的药物。2016年，辉瑞——美国联邦政府批准的最后一个注射死刑药物制造商——宣布不再为此目的销售其产品。南卡罗来纳州过去12年一直未能找到愿意供应戊巴比妥的供应商，因此无法执行死刑（直到本月才购得新一批药物并计划恢复处决）。

纯氮气可从众多工业供应商处普遍获取，甚至能直接从空气中制取。因此氮气供应不受限制，也不会受到供应商政治压力的影响。

氮气缺氧法堪称近乎完美的处决方式。它呼应了宪法第五修正案的正当程序条款，通过剥夺生命之源——氧气来终结死囚生命。这种方法既不会造成物理创伤，也不使用有毒药物，受刑者的器官甚至可用于捐赠。

阿拉巴马州是继俄克拉荷马州和密西西比州之后，第三个批准氮气缺氧法作为处决方式的州。2021年8月，阿拉巴马州惩教局完成了氮气处决装置的建造，并在2023年全年致力于制定氮气缺氧法的执行规程。

目前马歇尔总检察长已向最高法院提交文件，表明阿拉巴马州计划对史密斯先生采用氮气缺氧法执行死刑。史密斯先生的律师以"人体实验"为由提出上诉，无视现实中氮气窒息致死案例及史密斯本人先前对该方法的请求。尽管此类诉讼必然导致程序延迟，但该方法最早可能在2024年首次实施。

社会道德观认为，让杀人犯承受与受害者相同的痛苦并不可取。氮气缺氧法不会造成肉体痛苦，像史密斯这样的谋杀犯只是提前终结了其自然寿命。

克雷克先生是一位科技营销高管，也是《最后的地球女孩》的编剧。

2002年10月，阿拉巴马州阿特莫尔霍尔曼惩教所的致命注射执行室。图片来源：DAVE MARTIN/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9月30日印刷版，标题为《终于，有了人道的处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