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反垄断案庭审披露与苹果、三星的交易细节 - 《华尔街日报》

谷歌处理着全球约90%的在线搜索请求，这使其对数十亿人的网络浏览行为拥有无可匹敌的洞察力。图片来源：Andrej Sokolow/dpa/Zuma Press谷歌称霸在线搜索领域的历程中，包括对苹果公司和三星电子采取强硬策略，这两家合作伙伴对谷歌搜索引擎成为全球大多数智能手机默认选项至关重要。

作为本月在华盛顿特区开始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反垄断审判的一部分，该公司战略细节正逐渐公之于众。此案罕见地揭示了谷歌如何巩固其作为互联网主要门户的地位，美国司法部称其通过非法限制性协议维持这一地位。

根据庭审出示的证据，谷歌在与苹果等合作伙伴的谈判中施压，展示了其为维持搜索市场份额所采用的策略。该公司为其搜索引擎的市场地位辩护，称其产品更胜一筹。

谷歌处理着全球约90%的在线搜索请求，这使其对数十亿人的网络浏览行为拥有无可匹敌的洞察力。其搜索引擎支撑的广告业务去年收入达1620亿美元，占母公司Alphabet收入的大部分。

美国司法部的案件核心围绕谷歌与苹果及其他手机制造商签订的协议，这些协议自动将用户引导至其搜索引擎。谷歌最早可追溯至2001年就开始签订此类协议，承诺分享用户点击广告产生的收入。

苹果在2003年发布Safari网络浏览器时开始授权使用其搜索引擎。2005年，谷歌向苹果提出，若将搜索引擎设为桌面电脑的默认选项，可分享部分广告收入。

根据司法部提交的一封电子邮件，两年后苹果要求谷歌修改合同，允许向用户提供多个默认搜索引擎选项。苹果还联系雅虎参与此设置。

在一封包含谷歌前CEO埃里克·施密特和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的内部邮件链中，谷歌回应苹果称：“没有默认设置——就没有收入分成。”司法部首席庭审律师肯尼斯·丁泽表示，苹果随后放弃该提议且未再提及。

谷歌发言人援引先前声明称，公司竞争默认位置是为了让用户便捷访问服务，而苹果选择谷歌因其是最佳搜索引擎。苹果拒绝置评。

本案由美国地区法官阿米特·梅塔进行无陪审团审判，司法部正率先提交证据。梅塔法官最终可能下令拆分谷歌或要求其改变商业行为。由于允许大量庭审记录被编辑和密封，公众仅能有限了解提交给法官的全部证据。

搜索引擎DuckDuckGo首席执行官加布里埃尔·温伯格周四作证时表示，谷歌的默认协议实际上阻碍了该公司获取市场份额的能力。图片来源：何塞·路易斯·马加纳/美联社周二庭审恢复，苹果公司服务高级副总裁埃迪·库伊出庭作证。在公开作证环节中，库伊表示苹果与谷歌当前的协议"本质上与2002年相同"，并称苹果选择谷歌作为苹果设备默认搜索引擎是因为其产品更优秀。

竞争对手搜索引擎DuckDuckGo的首席执行官加布里埃尔·温伯格在周四作证时表示，谷歌的默认协议实质上扼杀了该公司扩大市场份额的可能性。他透露DuckDuckGo曾尝试达成类似协议，但在努力三年后选择放弃。

谷歌辩称其商业实践为消费者留有充分选择空间，合作伙伴选择其搜索引擎是基于最佳商业决策。谷歌首席辩护律师、威廉姆斯-康诺利律师事务所的约翰·施密特莱因在开场陈述中表示，阻止谷歌参与合同竞争将违背美国反垄断法精神。

长期关注本案的纽约大学反垄断法教授哈里·弗斯特指出，政府正试图"通过层层证据证明默认设置的重要性"。他表示现有证据表明，谷歌不仅为这些合同支付巨额费用，还投入大量精力确保达成预期效果。

2013年，苹果公司开始在其Safari浏览器中启用名为"建议"的服务，为用户提供特定搜索查询的替代链接，司法部开庭陈述时迪恩策律师指出。

根据谷歌产品合作副总裁琼·布拉迪发送的邮件显示，谷歌于2016年9月修改合同条款，规定苹果"不得超越现有业务范围扩张"。

迪恩策表示，该公司的行为堪称"垄断者的肌肉展示"。

法庭出示的内部邮件显示，谷歌在2021年曾评估若苹果改用其他默认搜索引擎可能造成的冲击，将其称为"红色警报"级危机。

司法部传召的行为经济学教授安东尼奥·兰格尔作证称，谷歌还与三星就手机浏览器改动发生争执——这些设计调整本可使用户更易切换默认搜索引擎。

兰格尔指出，谷歌以违反协议为由施压后，三星最终撤销了这项改动。三星未回应置评请求。

谷歌也曾错失关键合作。司法部证人、前谷歌高管克里斯·巴顿2011年邮件披露，AT&T和Verizon两大运营商曾分别将雅虎与微软必应设为安卓手机默认搜索引擎。

巴顿作证时坦言，谷歌有时因拒绝匹配雅虎更高的收入分成比例而落败。他表示自己转而说服合作伙伴：选择谷歌的优质产品最终能获得更高收益。

谷歌及其他公司成功说服司法部对引用的邮件和演示文稿进行大量内容涂黑处理。多名证人进行了数小时的闭门作证，这些非公开庭审环节禁止公众旁听。

上周，在谷歌向法官提示相关证据存在后，梅塔法官命令司法部撤下已上传至公开网站的展示材料。

“像这样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件出现如此大范围的闭门审理、信息保密和内容涂黑实属罕见，“曾就隐私问题起诉谷歌的联邦贸易委员会前律师梅根·格雷表示。

在第二天作证开始时，兰格尔表示安卓设备上谷歌的大部分搜索流量来自协议覆盖手机主屏幕自动放置的虚拟搜索框。

谷歌律师施密特莱恩当庭起身，提醒证人不要在公开法庭披露专有数据。

本文由简·沃尔夫参与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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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9月27日印刷版，标题为《庭审揭露谷歌强硬商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