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现在他们才告诉我们》

图片来源：Pablo Martinez Monsivais/美联社民意调查并非精确科学——如果它还能算科学的话。但当新闻机构质疑自己的调查结果时，读者该如何理解？一个惊人的巧合是，《华盛顿邮报》正在质疑自己的民意研究，而此刻该研究似乎对唐纳德·特朗普有利。

Dan Balz、Scott Clement和Emily Guskin为《华盛顿邮报》撰文报道：

《华盛顿邮报》与美国广播公司新闻联合民调显示，拜登总统难以获得持怀疑态度的公众认可，民众对其经济与移民政策的不满情绪加剧，越来越多美国人认为美国在俄乌战争中援乌过度，同时对其高龄连任的担忧广泛存在。

尽管超五分之三的民主党及倾向民主党的独立选民希望提名其他人选，但拜登与前总统特朗普似乎将重演2020年对决。拜登团队坚称他是2024年最强民主党候选人，而期待换将的选民意见分散——8%支持副总统哈里斯，8%选择参议员桑德斯（佛蒙特州无党派），20%仅表示"希望其他人选"。

无论其他人气多高，民主党目前仍与拜登先生绑定。这在《华盛顿邮报》编辑部引发深切忧虑——该报读者群中支持拜登潜在共和党对手的比例，似乎小到无法通过传统民调衡量。这便引出了该报呈现最新民调结果的奇特方式：

邮报-ABC民调显示，在大选周期初期阶段拜登落后特朗普10个百分点，但该调查中特朗普的巨大领先优势与其他显示双方势均力敌的公开民调存在显著差异。本次民调结果的特殊性，以及特朗普与拜登支持者构成的非常态分布，表明其很可能属于异常值。

称之为异常值固然合理。但或许这也是个独家猛料。时间将证明《邮报》究竟是率先捕捉到选民倾向新趋势，还是发布了一项存在缺陷的调查结果。（若《邮报》与合作伙伴ABC决定调整民调方法以安抚编辑部的低迷情绪，重新融入媒体同行队列，这个验证过程可能尤为漫长。）既然连《邮报》自己都无法确信该民调是否准确反映民意，为何还要公之于众？这陷入了一个尴尬悖论：若媒体只发布令编辑部欢欣鼓舞的结果，政治民调的公信力必将进一步崩塌。

谈及一致性与公信力，RealClearPolitics的汤姆·贝文在X平台指出，《邮报》并未给2020年显示拜登在威斯康星州大幅领先的民调打上"异常值"标签。后见之明表明，该民调在这个拜登仅以微弱优势获胜的州严重失准。

说到《华盛顿邮报》的民调合作伙伴，他们似乎并未采用“异常值”这一说法。福克斯新闻的汉娜·潘雷克指出：“美国广播公司新闻频道在报道中并未暗示该结果是异常值。”

美国广播公司或许仍有些顾虑，他们以低调标题“特朗普以51-42支持率在正面交锋中险胜拜登”发布了民调结果。9个百分点的优势来自调查全体受访者，而《华盛顿邮报》报道的10个百分点优势则针对登记选民。无论哪种情况，若2024年11月大选时保持此差距，对前总统而言都将是压倒性胜利而非微弱优势。

美国广播公司可能对这份民调更有底气，因为其长期合作的民调主任加里·兰格旗下的兰格研究协会负责执行。兰格先生为美国广播公司撰文称：

乔·拜登总统的工作认可率落后19个百分点，其经济与移民问题处理支持率跌至职业生涯最低点。创纪录数量的美国人表示在其任期内生活恶化，四分之三民众认为他年事已高不宜连任，而回顾之下唐纳德·特朗普反而显得更出色——这些都成为拜登连任竞选面临的严峻挑战…

对拜登的负面情绪如此强烈，以至于如果月底发生政府停摆，40%的人表示他们会主要归咎于他和国会中的民主党人，而只有33%的人会指责国会中的共和党人——尽管预算僵局背后是共和党内部的分歧。

兰格先生避开了"O-word"（可能指"obvious"或某个敏感词），但觉得有必要解释这些结果：

可能有多种因素在起作用。拜登糟糕的支持率、普遍的经济不满情绪、移民危机以及对他年龄的质疑显然都与此相关…与此同时，特朗普利用他的刑事起诉通过声称政治迫害来巩固他的基本盘，并因其在共和党内的领先地位而获得正面报道。

问题的顺序可能也是一个因素。按照ABC/邮报在选举周期早期阶段的惯例，本次调查首先询问了拜登和特朗普的表现、经济情绪以及一些其他问题（对乌克兰的援助、堕胎和政府停摆），然后才是候选人的偏好。这是因为在距离选举还很远的时候，这些问题比候选人支持率更为相关…

另一个可能的因素是信息传递。在选举前14个月提出的假设性投票偏好问题并不能预测任何结果；最好将其视为公众表达对候选人喜好或厌恶的机会。拜登普遍不受欢迎，对他是否适合连任的质疑广泛存在；无论一年多后结果如何，今天有相当数量的美国人正在利用这个机会表达他们的不满。

在一个关于信息传递的例子中，那些认为美国宪法应禁止特朗普再次担任总统的人中，有18%仍支持他在2024年大选中胜过拜登。这些人似乎是在表达对拜登的反感，而非对特朗普的支持。

确实如此，对某些人来说，他们的反感可能源于拜登先生对第一修正案的正面攻击，而这一修正案在宪法中已存在相当长的时间。

针对《华盛顿邮报》/ABC新闻的民意调查，莫莉·海明威在《联邦党人》上辩称，对特朗普先生的起诉“完全适得其反”，并补充道：

东海岸的民主党活动人士以前所未有的数量起诉了这位前总统，其中一些指控严重，绝大多数则明显荒谬。在此过程中，他们打破了特朗普之前每位总统都遵守的不起诉败选候选人的惯例。

谈到未被起诉的败选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向MSNBC提供了她对拜登先生在各种民意调查中普遍表现不佳的分析：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认为，选民们有一种观望和几乎像是在购物的心态，比如，“哦，我得投票给谁？等等，我对那个不满意。”他们从来都不满意现有的选择。

有人能责怪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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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弗里曼是《代价：特朗普、中国与美国复兴》的合著者，同时也是《借来的时间：花旗银行两个世纪的繁荣、萧条与救助》的合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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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罗西协助编辑“最佳网络”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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