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道德秩序已在崩塌——《华尔街日报》

自冷战结束以来，我们的世俗主义精英们一直在忙于构建的新道德秩序正在他们周围崩塌。

过去30年间，在后现代主义崛起的道德、文化和政治革命中，曾激励并维系西方文明数个世纪的犹太-基督教信仰价值观正被逐步取代。但这种继任信条内在的矛盾性与不可信性日益暴露，其无法满足人民需求的事实正使其在公众心中丧失信誉。

这座新大厦建立在三大支柱之上：第一，全球义务高于国家利益的道德优先性——体现在经济与地缘政治层面，但最直接且影响深远的表现是对国界道德性的否定，以及对类似门户开放移民政策的拥抱；第二，类似圣经启示录式的气候灾难论信仰，认为人类消耗能源的"原罪"只能通过牺牲经济发展来赎救；第三，全面的文化自我否定——传统文明的美德、价值观和历史成就被摒弃，取而代之的是颠倒旧有偏见的文化等级体系，迫使白人男性异性恋群体承认其历史剥削并接受全面的社会经济补偿。

今年秋天，横跨三大洲的整个西方世界，这三根支柱正在同时瓦解。

在欧非之间的意大利兰佩杜萨岛，在德克萨斯州伊格尔帕斯市，在全球南北分界的有形与无形边疆上，经济不平等世界中的宽松移民政策正面临崩溃性考验。上周兰佩杜萨遭遇又一轮移民潮冲击，人数超过该岛常住居民。在德克萨斯，跨越美墨边境的移民洪流已演变成滔天巨浪。

随着北方国家人口萎缩，来自全球南方的人口海啸才刚刚开始。多数人都能看清，当领导人坚持一种道德准则，认为我们对贫困外国人的义务与对本国公民的义务同等重大时，会发生什么。这种观念无法承受当前欧美政治反弹的冲击——就连美国民主党人和布鲁塞尔的欧盟官员也正逐渐意识到这一点。

第二支柱——要求自我贬抑以应对气候变化的道德律令——同样正在崩塌。最引人注目的仍是欧洲和英国，这里长期被世俗主义祭司团奉为官方信仰。

上周，名义上保守的英国政府迈出了气候叛离的重要一小步：宣布对脱碳监管计划进行合理调整，比如将淘汰新汽油车的期限推迟数年。此举源于这些措施给普通民众带来的持续攀升的高昂成本，不过尚未正式放弃2050年实现"碳中和"的宏伟目标。但几乎整个建制派的咆哮声表明，祭司团已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这着实令人振奋。

英国及欧洲多国的气候变化辩论弥漫着超现实气息。过去30年英国碳排放大幅下降，主要得益于技术创新，其人均排放量已回落至19世纪中叶水平。即便英国政府明日下令彻底消除碳排放并回归农耕生活，考虑到中国、印度等地迅猛增长的排放量，这对气候也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这种对道德命令之愚蠢与不道德的认识，正在欧洲其他地区逐渐渗透。其他国家的政府正面对他们痴迷于消除碳排放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并开始接受现代异端思想的某些元素。

第三大支柱——文化自我毁灭——也在动摇。

最有趣的证据是澳大利亚正在进行的一场选举辩论。那里的左翼政府急于以其道德诚意给世界留下深刻印象，呼吁对宪法进行改革，旨在解决原住民的不满。这项被称为“议会之声”的措施将创建一个宪法机构，议会必须就所有与原住民相关的立法和其他事项咨询该机构。

预计将批准这一变革的全民公投将于下月举行，但该运动遭遇了激烈的反对。最近的民调显示，澳大利亚人将以压倒性多数拒绝这一举措。似乎他们——就像西方其他地区的许多人一样——已经受够了领导人坚持用种族和其他属性来分裂我们，而不是围绕我们共同的国家身份团结我们。

这些支柱正在崩塌。斗争将继续。我们不知道将取代这一新道德秩序的是什么。但我们至少可以希望恢复传统价值观，讽刺的是，正是这些价值观通过经济和文化的丰富以及政治和公民的解放，首先允许西方沉溺于这场自我毁灭的狂欢。

9月18日，一艘意大利海岸警卫队船只搭载移民靠近兰佩杜萨港。图片来源：塞西莉亚·法比亚诺/美联社刊发于2023年9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新道德秩序已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