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法律战或走向“霍布斯式”对抗——《华尔街日报》

将法律扭曲为政治武器——即所谓的“法律战”——在当今激烈的党派之争中愈演愈烈。最新的例子来自哥伦比亚特区总检察长，如果这一趋势持续，可能会导致十几位共和党州总检察长警告的“霍布斯式的所有人对抗所有人的战争”。

这一警告出现在9月20日由田纳西州总检察长乔纳森·斯克梅蒂领导的12位共和党州总检察长致哥伦比亚特区民主党总检察长布莱恩·施瓦尔布的信中。这封信也针对“问责运动”和“阿拉贝拉顾问公司”——后者是左翼政治非营利组织网络中的金融巨头。进步派人士对保守派伦纳德·里奥模仿阿拉贝拉模式建立竞争性非营利网络感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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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与阿拉贝拉有关联的“问责运动”今年早些时候向施瓦尔布和国税局提交了投诉。该组织声称，与里奥有关的非营利组织为其营利性咨询公司BH集团和CRC顾问公司提供的服务支付了过高费用，这涉嫌违反禁止利用慈善机构谋取私利的法律。

“问责运动”承认，由于“这些实体通常不公开营销、宣传甚至描述其服务”，且“商业交易的细节”未公开，他们并不清楚BH集团或CRC提供了何种服务及其价值。尽管如此，投诉仍要求当局“强制”这些非营利组织交出细节。

施瓦尔布先生于六月以传票回应。这一点引人注目，因为华盛顿特区总检察长并无管辖权。投诉中提及的利奥先生所有关联企业和非营利组织均注册在特区之外，包括弗吉尼亚州或德克萨斯州。根据被称为"内部事务原则"的长期法律准则，涉及实体内部运作的事项应由其注册所在州的法律管辖，并仅由该州官员执行。

该原则是美国宪法和联邦制结构的组成部分，确保各州主权平等以及监管与执法的一致性。然而"问责运动"组织绕过弗吉尼亚州共和党总检察长杰森·米亚雷斯，将其投诉递交给曾就职于代表阿拉贝拉律师事务所的施瓦尔布先生。

共和党总检察长们随即介入。他们向施瓦尔布指出：“如果内部事务原则被削弱，全美非营利组织可能突然受制于56位总检察长的任意裁决。“他们举例说明：“我们掌握关于特区非营利组织涉嫌超额收益交易和挪用慈善资产的指控”，这些组织"虽然立场不同，但同样参与政策和政治倡导”。

这些"特区非营利组织"与阿拉贝拉存在关联。其中新风险基金正面临前员工诉讼，指控其不当挪用资金并补贴员工从事选举游说。另一起诉讼指控已破产的加密货币公司FTX旗下实体曾向新风险基金转账800万美元，而FTX创始人山姆·班克曼-弗里德的父亲当时正协助指导该基金拨款。

阿拉贝拉及其大部分实体均注册于华盛顿特区，但施瓦尔布先生并未对这些指控展开调查。新创公司向《华盛顿审查员报》表示，前雇员关于其不当使用资金的指控"纯属捏造”。该公司发言人对《纽约邮报》称，由老班克曼顾问项目拨出的款项均流向"经过严格筛选、致力于应对环境挑战与饥饿问题的慈善组织"。

共和党籍总检察长们表示是否追查此事是施瓦尔布"个人的裁量权"，但强调"若您对弗吉尼亚州机构内部运作的调查确立新规，任何总检察长都可能重新审视您的裁量行为，进而对特区机构发起繁复的调查与执法行动"。

他们警告称，这不会"仅限于明确的政治倡导团体。一旦规则被打破，我们及继任者将面临巨大压力，不得不调查每个堕胎权益组织、移民倡导团体及环保组织的内部运作"，最终可能导致"法律战全面失控"。

总检察长们在信末承诺将不惜代价"捍卫弗吉尼亚州的主权"，同时"诚挚希望事态不至恶化"。换言之，一旦这种跨州法律战的闸门打开，施瓦尔布的政治盟友可能很快发现自己也成为靶心。此刻及时收手方为上策。

2022年6月的布莱恩·施瓦尔布律师。照片：《华盛顿邮报》通过Getty Images提供的Astrid Riecken拍摄刊登于2023年9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政治法律战可能变得“霍布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