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焦虑情绪在加剧？——《华尔街日报》

“奥利维亚因气候变化而陷入绝望。” “巴奇一想到未来就焦虑不安。”今年八月，蒙大拿州法院裁定这些青年原告及其他原告“享有清洁健康环境的基本宪法权利，其中包括气候权益”。

焦虑情绪正在蔓延，无论合理与否，它正成为众矢之的。最新联邦调查显示，27%的受访者存在焦虑症症状，较2019年的8%大幅上升。这一数据令人忧心。青少年因心理健康问题急诊就诊量显著增加。

你是否正受焦虑困扰？梅奥诊所列出的征兆包括：紧张感、厄运或恐慌预感、心悸、呼吸急促、出汗及注意力涣散。除非是钢铁意志之人，否则我们多少都经历过其中至少一种症状。凯撒家庭基金会调查表明，18至24岁人群中半数自述存在焦虑或抑郁症状。并非所有人都能妥善应对。

体操名将西蒙·拜尔斯与网球选手大坂直美皆因焦虑退赛。PGA巡回赛专员杰伊·莫纳汉在与沙特支持的LIV高尔夫合并公告后，立即因焦虑症状休假。

这主要是美国特有的问题——富贵病？——我看到人们将其归咎于社交媒体、睡眠不足及既往漏报。诚然，Instagram助长的自恋确系症结，但焦虑浪潮的兴起远非如此简单。根源何在？

• 灭绝焦虑。每日新闻都在质疑人类短期内的存续能力。AI专家预警人类灭绝风险。今年二月，拜登总统称“气候危机”是“生存威胁”。难道天启四骑士正策马而来？2019年众议员亚历山德里娅·奥卡西奥-科尔特斯宣称：“若不解决气候变化，世界将在12年内毁灭。”如今只剩八年倒计时。多数人视其言论为哗众取宠，但确有年轻人深信不疑。《纽约时报》近期专栏标题赫然写着《为何我在初次约会就谈气候变化》。莫非是为了避免第二次约会？

• 新冠焦虑。全球大流行确实可怕，但那些加剧焦虑的糟糕政策真的必要吗？封锁措施、学校停课、双重口罩加面罩、父母消毒食品、社交隔离、派对取消、教堂关闭、强制疫苗接种——这些都让焦虑雪上加霜。恐惧氛围催生了过度依赖Zoom、网飞和电子游戏等屏幕活动，迫使年轻大脑对多巴胺上瘾，同时剥夺了本应通过社交互动习得的平静情绪调节能力。

• 身份焦虑。多年来学生被灌输要刻苦学习、选修AP课程、SAT/ACT拿高分、塞满课外活动、展现领导力、参与社区服务——所有这些大学申请文书素材只为挤进顶尖学府。但绝大多数人依然会被拒之门外。对从小拿参与奖杯的一代而言，这种打击是毁灭性的。他们从未被拒绝过，如今却因就读普通州立大学而羞耻。这要归咎于家长。

• 言论焦虑。进入校园后，学生必须字斟句酌甚至谨慎选择代词，否则就会被贴上压迫者标签。本该是四年快乐学习与社交技能培养的时光，却充斥着因顾虑措辞而引发的焦虑停顿。微观侵犯意识灌输、触发警告、安全空间、取消文化、担心显得特权阶级、论文迎合不断变化的政治正确——这些构成了新型精神枷锁。

没人能跟上节奏。“主卧"要改称"首卧”，男厕所需配备卫生棉条，吃个汉堡都胆战心惊。当孩子哭着给家里打电话时，父母却说这可能是焦虑症，建议申请作业考试延期。在沉迷压迫叙事的文化里，焦虑俨然成了某种受害者勋章。真是多谢教育工作者了。

• 大麻引发的焦虑。大量研究表明，高浓度的四氢大麻酚（THC）会诱发焦虑、偏执和恐慌。1995年大麻中THC的平均浓度约为4%，到2014年已升至12%。如今许多药房宣传其产品THC含量超过20%，而"教父OG"品种甚至高达34%。所谓的舒缓效果大打折扣。奇怪的是，有些人会服用不会致幻的大麻二酚（CBD）来治疗焦虑。

• 特朗普焦虑症。无需多言。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前总统最近的入狱照看起来就像斯坦利·库布里克《发条橙》里那个令人焦虑的流氓头目。

光是想到这些就让我焦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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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盖蒂图片社本文刊登于2023年9月25日的印刷版，标题为《为何焦虑症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