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收回心爱熊猫 华盛顿陷入"熊猫热"——《华尔街日报》

华盛顿——美国首都的生活中有一些恒常元素：酷热的夏季、政治功能失调，以及过去50多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存在的标志性存在——大熊猫。

吃竹笋和竹叶的日常然而今年晚些时候，美国国家动物园的三只大熊猫将被送回中国——全球所有圈养大熊猫的所有权均归属中国。自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破冰以来，这将是华盛顿第二次失去这些圆润可爱的熊科动物。

中美关系的恶化让许多华盛顿市民感到困惑。52岁的注册护士诺玛·瓦伦蒂尼从小在华盛顿看着熊猫长大，她表示难以承受这场告别。

“它们陪伴了我整个人生，“她说。最近她每周至少来动物园一次与熊猫道别，“这真的非常、非常令人心碎。”

周六，瓦伦蒂尼成为首批抵达熊猫馆的游客，当天开启了为期九天的"熊猫狂欢节"送别活动。庆典开始时，26岁的雄性熊猫"添添”、25岁的雌性熊猫"美香"和他们三岁的幼崽"小奇迹"分别获得了冰冻果汁和竹笋制成的多层蛋糕，蛋糕表面装饰着红薯泥、胡萝卜泥和蜂蜜混合的糖霜。

正在华盛顿进行访问的"贵宾"添添——恰巧也是只大熊猫——正俯视着自己的蛋糕。当成年熊猫大快朵颐时，2020年通过动物园"熊猫直播"诞生的"小奇迹"却玩起了食物，引得围观孩童们阵阵欢笑。“小奇迹"在中文里寓意着生命的奇迹。

清晨的零星细雨丝毫未减庆典热情**。**47岁的艾米·佩尼亚从佛罗里达州坦帕家中专程飞抵华盛顿，只为在熊猫启程前亲眼见见它们。10岁的迈克尔·卡迪纳尔每天上学前都要查看"熊猫直播”，这个随父母从纽约布鲁克林来的男孩立志长大后要赴中国成为熊猫保育专家。

“它们带给我无限快乐，我实在太爱它们了，“穿着熊猫外套的卡迪纳尔说道。

由波音公司赞助的欢送活动还包括《功夫熊猫》电影放映会，以及熊猫"亲手"创作的画作展（熊猫抓握竹笋的天赋使它们特别适合进行艺术创作）。

游客们正在观看幼崽"小奇迹”。这些熊猫是华盛顿罕见的全民宠儿。根据中美协议——中国"熊猫外交"全球软实力战略的一部分——12月7日前，这些熊猫将回归中国保育专家怀抱。自2000年以来，美国国家动物园每年支付约100万美元租借成年熊猫，而在华盛顿出生的幼崽同样需返回中国。

动物园官员希望大熊猫的缺席是短暂的，并正在申请新一批熊猫。他们仍在研究如何应对动物园明星动物的离开。

“我们有专门为看大熊猫反复前来的游客，所以入园人数会因此下降，“动物园传播总监帕梅拉·贝克-马森表示。“这很难预测。我们会停止在商店售卖熊猫玩偶吗？大概不会。”

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发言人表示，中美两国团队正在就未来大熊猫保护与研究工作进行商谈。目前全球大熊猫数量不足2000只。

凯雷集团联合创始人、亿万富翁戴维·鲁宾斯坦已捐赠数百万美元支持熊猫项目，资助动物园的熊猫栖息地建设。他认为新熊猫协议对动物园乃至地缘政治稳定都有益处。

“这不会一夜之间解决所有问题，但显然能减少一个待处理的议题，“他在采访中表示。

小奇迹在围栏内散步。大熊猫最初来到国家动物园时，正值大国关系的蜜月期。1972年，时任第一夫人帕特丽夏·尼克松随丈夫访华期间，被北京动物园的熊猫深深吸引。时任中国总理周恩来承诺"送你们几只”，美国随后以两头麝香牛作为回礼，由此开启了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动物外交之一。

尼克松政府选择了华盛顿作为最初一对大熊猫“兴兴”和“玲玲”的栖息地。“我想熊猫狂热即将在动物园爆发，”尼克松夫人在它们抵达时说道。

几十年来，这种兴奋感在华盛顿蔓延。2004年，华盛顿特区政府赞助了一项公共艺术装置，暂时在全市分布了150个彩绘熊猫雕像——其中几个至今仍是社区的固定景观。华盛顿神秘女子篮球队的吉祥物就是一只熊猫。儿童读物《奇妙的华盛顿之夜》讲述了一个小女孩和一只熊猫与乔治·华盛顿、泰迪·罗斯福和亚伯拉罕·林肯等历史人物的冒险故事。该市的地铁系统还出售熊猫手提袋和马克杯。

来自远近的游客在动物园漫步。一些人穿着熊猫主题的装备。雅艾尔·克里格曼在动物园对面拥有一家名为“雅艾尔烘焙”的面包店，多年来她的店铺一直在销售“熊猫棒棒糖”——一种装饰成熊猫模样的小球形蛋糕棒。她曾将这些甜点卖给有熊猫纹身或穿着熊猫服装的顾客，并计划继续这样做。

“真正的熊猫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你无法拥有它们，熊猫棒棒糖就是次佳选择，”她说。

在几个街区外的LiLLiES餐厅，经理瑞安·拉伊汉则不那么乐观，这家餐厅也迎合熊猫爱好者。“我们从熊猫中获益良多。它们的离开将严重影响我们的生意，”他说。这家餐厅的部分菜单灵感来自熊猫，店外还自豪地展示着自己的熊猫雕像。

“我相信熊猫煎饼会一直存在，雕像也是，”他说。“对我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座雕像，它是社区的一部分。”

随着美中关系日益紧张，熊猫政治也变得愈发黑白分明。此前在美国国家动物园出生的三只幼崽——它们和“小奇迹”一样都是人工授精的产物**——**已被送往中国，而其他美国动物园的熊猫最近也离开了。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众议员南希·梅斯提出立法，要求将在美国出生的熊猫幼崽留在美国。

到底怎么把熊猫送到中国？显然是联邦快递。这家物流公司将提供一架飞机运送这三只动物，不过和华盛顿的许多事情一样，它们的确切出发日期是严格保密的。

周六，“小奇迹”似乎玩起了它的告别甜点，逗乐了见证这一刻的小游客们。2019年，华盛顿出生的大熊猫“贝贝”被送往中国时，联邦快递在一架777F货机上喷涂了巨大的熊猫图案，并配备了定制运输箱，为这趟小时的飞行做准备。

一名兽医和动物饲养员将陪同它们飞行。

 “只要有竹子，”动物园大熊猫馆长迈克尔·布朗-帕尔斯格罗夫说，“它们实际上在旅途中表现得非常好。”

请致信安德鲁·杜伦：[email protected]

出现在2023年9月25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中国收回心爱熊猫引发华盛顿"熊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