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否应告知家长孩子自称跨性别？——《华尔街日报》

今年夏天，当加州奇诺市学区委员会提出一项政策，要求如果孩子在学校改变性别认同，必须通知家长时，州政府官员迅速表示反对。

加州总检察长罗布·邦塔公开敦促这个位于洛杉矶以东35英里的郊区社区重新考虑，称此举可能违反该州的反歧视法和学生的隐私权。

学区委员会仍然批准了这项新政策，促使邦塔在8月底起诉奇诺谷联合学区，认为性别不一致的学生将遭受精神和情感上的痛苦以及潜在的身体伤害。

“我们不是在评判父母；我们是在看家庭之间互动的事实，而事实不会说谎，”邦塔说，并指出由倡导组织进行的2015年美国跨性别者调查显示，10%的跨性别者面临来自家庭成员的身体暴力，15%因为他们的身份被赶出家门或离家出走。

全国各地的社区因关于学区应如何以及何时与家长沟通跨性别青年问题的辩论而动荡不安。

一些州法律和个别学区的政策要求家长被告知性别认同的变化，而其他则在没有孩子同意的情况下禁止这样做。相互矛盾的法院判决使情况更加复杂。

部分社区成员反对奇诺谷学区关于必须向家长通报学生改变性别表达情况的规定。图片来源：安贾利·沙里夫-保罗/《橙县纪事报》/美联社加州教育部门指导学校在未经学生许可的情况下不得透露其性别认同，并应严格保护跨性别学生的记录。邦塔已公开谴责其他五个学区通过了他所称的"强制出柜"政策。

北达科他州和爱荷华州等其他州则采取了相反方向，新法律要求学区向家长通报关于更改代词和姓名的请求。北达科他州与佛罗里达州、肯塔基州的法律允许教职人员不采用学生倾向的性别代词。

支持向家长披露信息的人士（部分跨性别权益倡导者在内）认为，转变性别的决定不应轻率作出，需要家长参与以确保儿童身心健康发展。

“保密政策使孩子们被迫过着双重生活，“加州临床心理学家埃丽卡·安德森表示，她本人是跨性别者，曾协助数百名青少年完成性别过渡。“学校给学生一片泰诺都要告知家长，却可以对孩子的社会性别转换守口如瓶？”

根据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威廉姆斯研究所数据，美国13岁及以上人群中仅有不到1%自认为跨性别者。在13至17岁年龄段中该比例为1.4%，即全国约30万青少年。

近期跨性别权利的争议已延伸至法律层面，包括限制学生使用卫生间的性别、参与体育运动的队伍归属，以及未成年人能否接受激素治疗等问题。

在奇诺谷学区案中，本月初州法院法官批准了加州政府申请的临时禁令，暂停该学区实施新规。该规定要求学校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若学生提出更改出生证明上的性别标识、使用与生理性别不符的卫生间或参与性别隔离活动，须在三天内通知家长。

加州总检察长罗布·邦塔曾公开谴责部分学区通过所谓"强制出柜"政策。图片来源：马尔西奥·何塞·桑切斯/美联社奇诺谷学区发言人表示，该学区致力于"建立并维护家校协作关系”。教育委员会主席索尼娅·肖称将抵制"政府霸凌"以支持该政策，她强调"政策并未阻止任何生活方式转变，只是申明家长有权了解子女在校状况”。

加州蒙特雷县一位母亲近期与学区达成10万美元和解，其诉讼指控中学教职人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施压其女儿认同男性性别身份。

其他家长已在马萨诸塞州、威斯康星州和弗吉尼亚州等多地提起诉讼。

在加州萨克拉门托郊区的罗克林市，本月早些时候，学生、家长和社区成员在学区总部外排起蜿蜒长队，等待就拟议的家长知情政策发表意见，公开评论持续了四个多小时。

约三分之二的发言者敦促董事会维护学生隐私，他们担忧学生将生活在被曝光或遭遇家庭暴力的恐惧中。其他人则认为董事会的政治化转移了更重要的教育优先事项。

当地教师工会负责人特拉维斯·穆格特告诉董事会：“我不会执行一项破坏学生信任、危及他们生命的政策”，这番话赢得了满堂喝彩。

一名学生质问董事会：“当孩子们开始被家人抛弃，当成绩因孩子们忙于向父母隐藏自己而下滑，或者当自杀率飙升时，你们会承担责任吗？”

董事会以4比1的投票结果通过了要求家长知情的政策。罗克林联合学区发言人表示，该学区致力于为师生提供安全环境，并认为该政策在法律上站得住脚。

投票次日早晨，加州总检察长邦塔公开谴责罗克林学区，称"我们绝不容忍任何在教育机构内延续歧视、骚扰或排斥的政策"。

在圣地亚哥县，联邦法官上周支持了两名教师的诉讼，该学区K-8学校应学生要求向家长隐瞒性别认同变更的做法被裁定违法。

美国地区法官罗杰·贝尼特斯表示，埃斯孔迪多联合学区的政策违宪，不能对这两位教师强制执行，他们认为该政策侵犯了他们的宗教信仰。贝尼特斯裁定，学区的做法“伤害了需要父母指导的孩子，并可能需要心理健康干预来确定这种不一致是内在的，还是欺凌、同伴压力或一时冲动的结果。”

教师洛里·安·韦斯特和伊丽莎白·米拉贝利因学区向家长隐瞒性别认同变化的行为提起诉讼。图片来源：阿里安娜·德雷克斯勒为《华尔街日报》拍摄埃斯孔迪多联合学区的一位女发言人拒绝置评。

提起诉讼的教师之一伊丽莎白·米拉贝利表示，她在该学区担任中学英语教师的25年里，一直接受学生的本来面目，但她也知道11岁和12岁的孩子仍在成长并试图推动自己的独立性。

她和另一位原告、体育教师洛里·安·韦斯特表示，在2022年新政策的消息传开后，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学生（主要是女孩）要求被认定为男孩。在2022-23学年开始前，一位学校辅导员发了一份名单，列出了六名七年级学生，他们应该使用新的性别代词和名字，但要求在与家长交谈时使用他们的出生名和性别。

“如果我们把父母排除在外，他们才是孩子最大的支持者，”米拉贝利说道。她表示，在与一位学生家长交谈后，她感到必须联系托马斯·莫尔协会——一个天主教法律组织。这位家长说，他们是在学校记录已经更改后，才得知自己的孩子从女性转变为男性的性别转换。

“父母被蒙在鼓里，这让我感到震惊，”米拉贝利说。

联系萨拉·兰达佐，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于2023年9月23日的印刷版，标题为《加州就跨性别政策与学校展开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