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科治疗师能否缓解牙医短缺问题？——《华尔街日报》

许多美国人无法获得适当的牙科护理。培养更多牙科治疗师——这些临床医师培训程度低于牙医，但能提供检查、补牙等常规牙科服务——是否能改善这一情况？

多个州正推动立法允许牙科治疗师执业，建立类似医师助理的医疗人员分级体系。支持者指出，在获准开展基础操作的地区，牙科治疗师能提升服务不足社区的医疗可及性，缩短候诊时间，同时让牙医能专注于复杂治疗。

“我们严重缺乏愿意接诊无医保或无力自费患者的从业者，“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口腔颌面外科主任Robin Yang表示，“当预防性护理患者积压时，医师就无暇处理他们受过专业训练的复杂病症。“联邦数据显示，约7400万美国人生活在政府认定的牙医短缺地区。

更优解？

但并非所有人都认同牙科治疗师是正确出路。包括部分牙医和州牙科协会在内的反对者认为，治疗师的资质认证、培养和许可流程耗时过长，他们更倾向通过其他可能见效更快的方案解决牙科资源短缺问题，例如：扩大牙科保健师职责范围、将首次牙科就诊年龄提前至1岁以改善长期口腔健康、调整医疗补助报销比例或提供激励措施促使牙医接纳补助患者。

纽约州牙科协会执行主任格雷格·希尔表示，如果不改革医疗补助计划，“无论是否增加另一种类型的服务提供者，都无法在改善就医机会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

34岁的莎拉·查农（右）是拉康纳市斯威诺米什牙科诊所的持证牙科治疗师，她曾在阿拉斯加接受牙科治疗师培训。图片来源：M. Scott Brauer/华尔街日报根据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口腔健康劳动力研究中心的数据，目前全美有五个州（华盛顿州、明尼苏达州、俄勒冈州、阿拉斯加州和缅因州）允许牙科治疗师执业。约14个州已通过相关法律，但由于缺乏本地培训等基础设施，实际落地往往需要漫长等待。目前美国仅有五所学校提供牙科治疗师培训——他们与牙科保健师在培训内容和职责范围上存在差异，前者可进行简单拔牙或临时牙冠安装等操作。

过去几年间，佛罗里达州、堪萨斯州和马里兰州等地的牙科治疗师合法化提案均未通过。今年纽约州、新泽西州和马萨诸塞州议会正在审议相关授权法案。

与此同时，在大多数允许牙科治疗师执业的州，对其治疗对象存在限制，服务重点通常集中在部落或医疗服务不足的群体。

“牙科治疗师能让常规护理更可及，从而减少人们未来需要更昂贵治疗的情况，“非营利性全国健康倡导组织"社区催化剂"下属"牙科可及性项目"中的"牙科治疗项目"经理劳拉·黑尔·布兰农表示。

从阿拉斯加开始

自2004年阿拉斯加在部落地区引入该模式以来，这一实践已取得长足发展。五年后，明尼苏达州成为首个全州范围内批准该实践的州，但要求治疗师主要服务低收入、无保险和医疗服务不足的患者，或在联邦指定的牙科健康专业人员短缺地区执业。

“我认为当前以服务不足地区和人群为重点的做法是个良好开端，这应继续作为牙科治疗的核心方向，“华盛顿大学牙科学院研究副院长唐纳德·L·迟表示，“在满足弱势群体需求取得进展后，再考虑如何将牙科治疗师纳入更广泛的牙科服务体系才更合理。”

该运动发展缓慢有多重原因，包括受疫情中断影响。教育资源的匮乏也是因素之一。据行业组织美国牙科治疗协会数据，全美现有的五个牙科治疗培训项目中，阿拉斯加和华盛顿州各有一个，明尼苏达州有三个。其中三个项目获得了牙科认证委员会的认证，该机构负责评估美国1400多个牙科及牙科相关教育项目的质量。

美国牙科协会主席乔治·R·谢普利指出，尽管亟需将寻求口腔医疗服务的弱势群体与合格服务提供者对接，但这些州接受培训并从业的人员数量仍未见显著增长。明尼苏达州牙科治疗协会候任主席朗达·格拉维蒂斯透露，即便是处于牙科治疗运动前沿的明尼苏达州，截至8月中旬也仅有146名持照牙科治疗师。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牙科学院教授伊丽莎白·安·默茨表示，即使在允许开展牙科治疗的州，启动牙科教育项目仍存在实际困难。她指出，牙科学院往往不愿支持这类项目，担心会引发校友抵制。

多管齐下策略

支持扩大牙科治疗范围的人士认同，应同时探索其他解决服务短缺和就医难问题的方案。哈佛大学牙医学院口腔健康政策与流行病学系主任凯瑟琳·海斯提出，这可能包括医疗补助计划改革和提倡早期牙科检查。

这些倡导者强调，牙科治疗仍应是解决方案的重要组成部分。

“没有人认为牙科治疗是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万灵药，“明尼苏达大学副教授兼牙科治疗部主任卡尔·塞尔夫表示，“这不必是非此即彼的选择。我们应该采取多管齐下的策略，尝试所有可能奏效的方法。”

萨拉·查农是拉康纳市持牌牙科治疗师，持有斯威诺米什部落颁发的执照，并担任美国牙科治疗协会主席。图片来源：M. Scott Brauer/华尔街日报美国牙科治疗协会主席萨拉·查农表示：“医师助理获得认可曾经历时多年，但我无法想象没有他们的医疗体系。我相信假以时日，社区对牙科治疗师也会产生同样的依赖。”

支持者强调，由于所有允许牙科治疗师执业的州都设有监管要求，其护理质量毋庸置疑。

口腔健康劳动力研究中心顾问、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健康劳动力研究中心主任让·摩尔指出：“这是常规牙科团队的组成部分，某些原本由牙医完成的工作现在可由牙科治疗师以更高性价比的方式完成。”

华盛顿大学的迟教授（已发表相关研究）表示，在阿拉斯加，牙科治疗师的存在显著增加了预防性护理，减少了拔牙案例。“现有充分证据表明他们为个人和社区带来了切实益处。”

谢丽尔·温诺库尔·芒克是新泽西州西奥兰治市作家，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出现在2023年9月25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牙科治疗师是解决牙医短缺的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