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与魔鬼的交易》——《华尔街日报》

本专栏的读者知道，我将历史意义赋予了2020年2月，当时民主党众议员吉姆·克莱伯恩在南卡罗来纳州总统初选中支持乔·拜登。值得回顾的是，这一决定如今困扰着据称被拜登“年龄”问题所困扰的民主党。

随着2020年总统初选的展开，民主党建制派面临的存在主义威胁是佛蒙特州的社会主义参议员伯尼·桑德斯。在内华达州党团会议大获全胜后，桑德斯参议员以45名代表领先的优势和势头前往南卡罗来纳州。当时民主党得票第二高的不是乔·拜登。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是皮特·布蒂吉格，在爱荷华州、新罕布什尔州和内华达州的投票后拥有26名代表。拜登先生以15名代表排名第三，在内华达州表现不佳。落后的是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一位缺乏伯尼神秘魅力的进步派人士。

克莱伯恩的背书向该州黑人选民发出了信号，推动拜登在南卡罗来纳州以48.6%的得票率获胜。伯尼以19.8%位居第二。在克莱伯恩众议院的温和派选民帮助下，拜登在11月勉强获胜。近四年后，将拜登推向总统宝座的民主党建制派正在讨论让他下台。一项CNN民调显示，尼基·黑利今天将以6个百分点的优势击败拜登，现任总统在统计上与所有其他非特朗普的共和党候选人持平。

让我们回顾南卡罗来纳州发生了什么。文学史上最著名的寓言之一是浮士德博士的故事，他为了从魔鬼那里获得巨大力量，同意未来某天让梅菲斯特来收取他的灵魂。克莱伯恩众议员和民主党人全力支持拜登先生时，实际上清醒地达成了一项浮士德式的交易。

如今每次谈话或民调中，自负的委婉说法都是拜登"年纪太大"——如同宪法第25修正案对履职能力的担忧。但拜登核心圈在2020年2月就清楚，这位前副总统已濒临"太老"的临界点，因此才有了特拉华州地下室的竞选策略。但通过押注拜登，民主党获得了四年的总统权力。他们还得到了一位被动总统，为几代人以来最大规模的支出和监管浪潮敞开了大门。

现在浮士德交易的另一方现身了，他告诉民主党人：付款的时候到了。在给予他们非凡权力四年后，他要收回乔·拜登。失去拜登的民主党前路或将步履维艰。

民主党人，特别是白宫方面，对经济积极指标——强劲的就业增长、低失业率和此前表现良好的股市——未能获得赞誉感到沮丧。更耐人寻味的是，美国公众似乎对民主党在新冠时期花费数万亿美元进行的转移支付和补贴无动于衷，甚至毫不领情。

这证明了高通胀具有破坏性政治效应——卡特总统时期留下的早被遗忘的教训。更大的问题是，当美国民众已对拜登感到厌倦时，白宫却在吹捧所谓的"拜登经济学"。他的公开露面令人不忍直视，多数美国人正在翻过这一页。

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共和党人改日再谈。只需说明，福克斯民调显示唐纳德·特朗普将共和党初选得票率提升至惊人的60%，即便没有实际投票，这也表明浮士德式的交易是两党共通的诱惑。

后拜登时代的讨论一开始，注意力必然转向卡玛拉·哈里斯。哈里斯女士自身作为有限，但关于她未来的问题已催生出"不予置评"的经典案例。前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堪称此中老手——被问及哈里斯是否为拜登最佳竞选搭档时表示："他这么认为，这才是关键。"

民主党在哈里斯问题上的困境在于：拜登曾在初选辩论中保证竞选搭档必为女性，乔治·弗洛伊德事件后，党内政治又确保副总统人选必为黑人女性。如今民主党正发现身份政治已成为何等危险复杂的议题——一旦踏入这座迷宫，便无退路。

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罢工事件将民主党拉回被2020年克莱本背书掩盖的现实。我不认为参议员桑德斯说过"我会回来"，但他突然与重要进步派支持者——UAW主席肖恩·费恩同台亮相。

随着党内忧虑、经济不安、弹劾鼓声以及针对亨特的特别检察官调查，拜登的光环正在褪色。一旦后拜登时代的竞逐开始，别指望桑德斯和沃伦参议员会再次支持一个虚假的温和派。这一次，民主党将与他们达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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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9日，乔·拜登与詹姆斯·克莱本在南卡罗来纳州哥伦比亚市。图片来源：吉姆·厄克特/路透社刊登于2023年9月21日印刷版，标题为《民主党的魔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