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对在线身份验证改变了看法——《华尔街日报》

微软分析师根据9月7日的公司报告披露，发现了一个与中国共产党有关的虚假社交媒体账号网络。这些伪装成美国选民的账号，正利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图像传播分裂性宣传内容。中国、俄罗斯和伊朗的操作者在2022年及更早的选举中，曾使用类似的"机器人农场"（即虚假账号网络）进行干预。俄罗斯政府操作者今年早些时候还吹嘘称，社交网络仅能识别出他们1%的虚假账号。

鉴于这一对民主制度的威胁，越来越多关注虚假账号的人士呼吁在社交媒体上实行真实用户验证，或称"实名制"。美国社交媒体巨头也在逐步朝这个方向迈进。本月推特开始允许用户提交政府颁发的身份证件来验证账号。Meta今年早些时候也为脸书和Instagram推出了相同措施。但这两套系统都是自愿性质且收费的。

我过去曾公开反对这种构想。十年前，作为"国家网络空间可信身份战略"和"身份生态系统指导组"的指导委员会成员，我反对过一项提议的国家身份系统，认为其侵犯隐私。

但我改变了看法，部分原因在于我们曾经熟知的隐私已不复存在。社交媒体平台与谷歌、苹果、微软等其他科技巨头收集并存储着我们海量的数据——包括邮件、短信、通话记录、照片、文档、日历、好友列表、定位信息、财务数据等无所不包。这些数据大部分已对执法部门和政府官员开放。2013年爱德华·斯诺登的爆料揭露了我国政府不仅对恐怖分子嫌疑人和违法者，还对数百万普通公民实施大规模监控的做法。

由于2018年剑桥分析公司数据泄露事件，据估计每位美国选民约5000条数据点已在网上流传。但追踪个人身份远不需要这么多数据——麻省理工学院信用卡消费研究表明，在110万人的样本池中，仅需交易日期和地点这四个基本数据点，就能识别出90%的个人身份。

是时候停止自欺欺人地以为我们的真实身份在网络上仍是秘密了。相反，我们应在全力保护隐私的同时，善用企业和政府机构已掌握的信息。

真实身份认证是最大限度减少选举干预的最佳途径。立法者应制定精准的联邦法规，要求Facebook、Instagram、Twitter和TikTok等大型社交平台实施强制性真实身份认证，其唯一目的是验证用户为真实存在的人类。

该系统除验证必需的最基础信息外，不得收集用户额外数据，用户仍应有权控制公开分享的信息（如年龄和职业）。

真实身份认证将促进社交媒体上更真实的公共讨论，有助于遏制网络虚假信息、骚扰和仇恨言论——这些行为多来自机器人和虚假账号。这或许也是保护13岁以下儿童免受社交媒体伤害的最佳方案：直接禁止他们使用。

真实身份认证立法不应将验证系统仅限定于政府管辖范围，还应允许社交媒体公司自主创建验证系统，或引入第三方服务商参与。

偏好匿名的用户可以设置化名账户，这类账户将被明确标注。其他用户无法追踪其真实身份，但网络平台运营方会知晓，并能迅速对滥用账户采取行动。

尽管存在缺陷，强制实名认证仍是我们防止选举干预、迈向真实公民对话的最佳途径。

温斯坦先生是社交网络MeWe的创始人。

图片来源：Andre M. Chang/Zuma Press本文发表于2023年9月20日印刷版，标题为《关于网络实名认证，我为何改变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