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Quil、新冠疫苗加强针与FDA科学——华尔街日报》

如果DayQuil似乎从未缓解过你的鼻塞，现在你明白原因了：它的核心减充血成分——去氧肾上腺素（phenylephrine）其实无效。

这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咨询委员会上周一致得出的结论，距研究人员首次向该机构指出——20世纪60至70年代声称证明该成分疗效的证据存在缺陷——已过去16年。几十年来，人们服用的实质上是安慰剂。

但与糖丸不同，去氧肾上腺素可能导致头晕、恶心、头痛和心跳加速。FDA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

或许是典型的官僚惰性以及对推翻"既定科学结论"的抗拒。这一事件与新冠加强针的争议如出一辙：FDA上周批准加强针的前一天，其咨询委员会刚认定去氧肾上腺素无效。与去氧肾上腺素的情况类似，加强针建议也是基于有缺陷的研究和推论。

根据FDA内部员工报告，该机构1994年就认定口服去氧肾上腺素（如感冒糖浆中）“通常被认为是安全有效的”，“尽管疗效数据勉强达标”。为何？因为鼻腔给药时该成分确实有效。

然而早在20世纪30年代的研究就表明，需要远高于安全剂量的苯肾上腺素才能达到减充血效果，因为该成分在进入血液循环前大部分已被代谢。但当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采信了制药企业设计不严谨研究提供的正面证据。

2007年FDA重新评估该问题时，行业对先前缺陷研究的荟萃分析显示苯肾上腺素有效。但正如一位机构科学顾问在当年3月的监管简报会上所言：“所有荟萃分析都是事后诸葛亮。只有确定能赢才会去做。“随后FDA要求开展更多研究来评估高剂量疗效——但2015至2018年间三项安慰剂对照试验结果均为阴性。

在最新审查中，FDA工作人员认定早期证明该药有效性的研究存在缺陷且可能带有偏见。十项由同一药企赞助的研究均存在"多重方法与统计学问题"及明显"数据完整性"缺陷，其中两项研究"得出近乎教科书式的完美结果，却无法在其他类似设计研究中复现”。

为何FDA未及早承认这些问题？或许正如其审查报告所述，这样做可能导致消费者转用其他同样存在风险的药物。目前唯一获批的另一种口服减充血剂伪麻黄碱，因其可用于制造冰毒而被要求"柜台后销售”。

“部分消费者可能认为[口服去氧肾上腺素]对他们有效，如果无法再购买到，会导致沮丧和愤怒，”FDA补充道。但谁愿意把钱浪费在无效药物上？审查还指出，如果制造商必须重新调整产品配方，将面临“行业重大改造成本”。

承认错误还可能导致公众质疑该机构的专业判断力。这无疑是促使FDA激烈反驳关于6个月大婴儿也需要接种新冠加强针的质疑的原因。

“公共卫生专家对这些事实有广泛共识，削弱疫苗接种率的企图既无根据又危险，”FDA局长罗伯特·卡利夫周五在推特上表示。

FDA上周批准更新版加强针的依据是：数据显示其能产生抗体，以及过去声称证明原始疫苗和早期加强针有效的研究。但这些结论都是来自薄弱证据的大规模外推。尚无安慰剂对照试验证明加强针有效，且关于先前加强针的研究普遍存在科学家所称的“健康用户偏倚”——即更可能接受治疗的较健康人群，会扭曲回顾性分析结果。

以色列一项被广泛引用的研究发现，接种首剂加强针者在54天内新冠死亡率降低90%。但斯坦福大学和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科学家分析数据后估计，未接种加强针者在同期非新冠原因死亡率也高出94.8%。

对FDA不顾风险、急于为所有人推出加强针的批评并非仅来自党派人士。最直言不讳的批评者之一是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流行病学家维奈·普拉萨德，他公开支持伯尼·桑德斯，也曾嘲讽过支持口罩令和封锁措施的薄弱证据。

“真相与错误信息的评判标准必须一致，”普拉萨德博士在最近的Substack文章中写道，“当新闻媒体允许政治学家为一项可疑的疫苗接种活动撒谎——而其他发达国家并未效仿时，这令人担忧。”英国和澳大利亚并未建议65岁以下健康人群接种加强针。

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保罗·奥菲特作为疫苗推广领军人物，同样批评了公共卫生官员用以支持新版加强针（尤其是对低风险人群）的薄弱证据。他在最近参加爱荷华大学播客时解释道，官员们采取了“绝对主义”立场，因为“当你表现出任何质疑时，局面就会显得难看”。

尽管质疑“科学”本就是科学发展的常态。

至少FDA终于纠正了关于去氧肾上腺素的错误结论，但在此之前美国人已经无谓地消耗了多少瓶DayQuil感冒药？

图片来源：patrick t. fallon/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出现在2023年9月18日的印刷版中，标题为’DayQuil、新冠疫苗加强针与FDA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