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吉尼亚州预算削减预示高等教育未来——《华尔街日报》

戈登·吉认为高等教育正处于"十字路口"。如果选错方向，将面临人口结构和财政断崖的双重危机。为拯救其担任校长的西弗吉尼亚大学，他于二月宣布大幅削减计划，包括裁撤169个教职岗位及约30个招生不足或维护成本过高的学术项目与院系。

该计划在校园强烈反弹。教职工以797比100的投票结果通过对吉先生的不信任决议，学生抗议活动不断。“停止吉罗断头台"的标语赫然在目。但吉先生指出大学面临的财政挑战无疑是正确的。他可能是首位呼吁采取严厉财政措施的大学校长，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位。

随着未来几年生源池持续萎缩，高校正面临重大人口结构挑战。美国年出生人口在2007年达到430万的代际峰值后，2012年降至390万，2021年进一步跌至360万。从2025届高中毕业生开始，未来十二年高中毕业生规模预计缩减高达15%。需求枯竭将迫使众多高校裁撤项目与教职。

疫情加剧了这一困境。许多学生认为网课是时间与金钱的双重浪费。紧俏的就业市场使直接工作比负债数万获取学位更具吸引力。吉先生指出，这些因素连同大学费用上涨及"质疑大学价值的全国性舆论”，将导致西弗吉尼亚大学未来数年申请人数下降。

如今显而易见，州立大学臃肿的学术预算难以应对人口结构变化的挑战。立法者越来越不可能动用纳税人资金来填补即将出现的赤字——尤其是当高比例学生（如西弗吉尼亚大学54%的生源）来自外州时。此外，西弗吉尼亚大学近四分之一学生符合佩尔助学金资格，还有更多是享受免学费食宿的"承诺学者"。

西弗吉尼亚大学预计今年将出现3500万美元缺口，约占该校预算的3%，且未来数年赤字将持续累积。戈登·吉校长宣布的削减计划将全面影响各院系，从招生不足的本科专业到市场需求低迷的昂贵博士项目，旨在为工程、商科等热门学科释放更多资源。

人文社科专业人数已持续下降数十年，但高校此前仍维持这些院系运转，或因认为其是通识教育核心，或因终身教职制度难以裁撤。但现在僵局似乎已被打破，许多学校将不得不缩减这些专业。这些项目在资金雄厚或生源稳定的院校得以保留，势必进一步拉大精英学府与西弗吉尼亚大学这类"资源匮乏"院校的差距。

戈登·吉还提及西弗吉尼亚大学作为赠地院校的使命，作为其呼吁学术方向重大调整的依据。1862年与1890年《莫里尔法案》通过出售联邦土地收益建立这类院校，旨在发展农业、工程等实用科学。他希望重点发展改善本州儿童牙科诊疗的大学项目，并为教师提供更多STEM教学法培训。

他还强调了“差异化”的重要性——即投入更多资源于吸引更多学生的强势项目，同时削减弱势项目。

遗憾的是，吉先生并未提出实质性的行政削减方案。他的提议仅通过退休裁撤了一个行政岗位。西弗吉尼亚大学及其他高校的行政臃肿问题亟待解决。自2010年以来，全美四年制公立大学在扣除通胀因素后，生均教学支出下降5%，而行政支持支出降幅不足1%。

但突破行政支出的压力将十分困难。吉先生指出其中一个原因：“过去几年学校在心理健康与安全资源上投入巨大。”该校增聘了咨询师并确保24小时服务。

负责学生生活和“健康服务”的行政人员已成为高校核心团队，作为学校“全方位服务”的一部分被学生期待。任何高校——无论财政多么窘迫——都难以在此领域缩减。这些岗位比数学教授更重要吗？答案理应是否定的。但学生是顾客，而顾客永远是对的。

皮尔森先生是曼哈顿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莱莉女士是美国企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

9月6日，抗议者聚集在西弗吉尼亚州摩根敦的西弗吉尼亚大学教职工会议外。照片：大卫·比尔德/多米尼恩邮报/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9月15日印刷版，标题为《西弗吉尼亚预算削减预示高等教育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