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的商业五诫 - 《华尔街日报》

Tim Higgins

2023-09-12

简而言之：埃隆·马斯克可能是个十足的混蛋。

根据沃尔特·艾萨克森的新传记所述，这种特质或许在商业上既成就了他，也伤害了他。

在周二出版的《埃隆·马斯克》一书中，艾萨克森提出"恶魔模式"的概念，用以解释这位巨头成功与挫折背后反复无常的冲动。但推动他崛起的不仅是恶魔模式。艾萨克森详细描述了这位亿万富翁的方法论中其他可借鉴的部分，这些方法帮助他成为世界首富。

对于新一代准企业家和职业经理人而言，马斯克的双面性必将成为商学院经典案例——他们需要甄选哪些特质和策略值得效仿。

艾萨克森曾在其2011年畅销书中推广"现实扭曲力场"概念，该书记述了苹果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如何通过扭曲现实来激励他人。

2018年马斯克全力提升特斯拉Model 3产量时，“恶魔模式"显露无遗。这场被CEO称为"生产地狱"的战役几乎摧毁了这家电动汽车公司。

书中记载，马斯克将其解决问题的框架称为"算法”。照片：苏珊·沃尔什/美联社书中提到，这段地狱般的经历还帮助马斯克制定了五条戒律，指导他如何希望从火箭制造商SpaceX到社交媒体平台X（前身为Twitter）等旗下公司的员工解决问题。

马斯克在书中将这种解决问题的框架称为“算法”。简而言之，马斯克敦促他的员工：

“他的高管们有时会动动嘴唇，默念这些词，就像他们会和牧师一起吟诵祷文一样，”艾萨克森在书中描述马斯克的咒语时写道。

在书中，马斯克承认他经常谈论这种方法。“我成了一个关于算法的破唱片，”书中引用马斯克的话说。“但我认为把它说到令人讨厌的程度是有帮助的。”

这种方法建立在马斯克长期推崇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上，称为第一性原理，这是一种将任务分解为最基本要素的推理方式，而不是简单地回归到以前的做法。

“这个算法是一个五步过程，不仅用于制造好的产品和设计好的产品，还用于生产它们，”艾萨克森在周一的一次采访中说。

“它从第一性原理开始。他说，质疑每一项要求，通过第一性原理，他指的是，看看物理层面。如果有人说，不，我们无法以这个价格建造它，他说，告诉我材料成本是多少。确切地告诉我这里涉及什么，然后告诉我你能或不能做到。”

书中还有其他马斯克长期践行的准则，比如永远不要要求员工做你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因此他睡在工厂地板上），根据态度招聘员工，以及"犯错没关系，但不要自信地犯错"。

然而，向马斯克汇报坏消息被部分员工视为职业生涯的高危行为。

“他的问题之一是人们有时不敢告诉他坏消息，“艾萨克森说。“在马斯克身边成功的人，都是那些明白必须如实汇报坏消息的人——即使这会引发不愉快的场面。”

这种恐惧往往源于"恶魔模式”。

音乐人格莱姆斯（本名克莱尔·鲍彻）作为马斯克三个孩子的母亲，在接受艾萨克森采访时创造了这个术语。

“恶魔模式是他陷入黑暗，退回到脑海风暴中的状态，“鲍彻在书中说。她补充道：“恶魔模式会制造很多混乱，但确实能搞定事情。”

马斯克成就斐然，作为特斯拉CEO引领电动汽车时代，又通过SpaceX点燃商业太空竞赛。然而，他对X平台混乱的管理正在考验公众对其商业天才形象的认知。

为撰写本书贴身跟访马斯克两年的艾萨克森，曾多次亲眼见证恶魔模式及其他性格面向——从幼稚到迷人的多面性。他认为这些阴云的根源可追溯至这位52岁企业家在南非的童年。

“这几乎就像杰基尔博士与海德先生的故事，当某种阴云笼罩时，他会进入恍惚状态，变得冷酷无情，”艾萨克森说道。“他从不真正发怒，也不会动粗，但会以冰冷的方式残忍对待他人，事后甚至不记得自己的行为。有时我会问，你为什么要对那个人说那些话？他会茫然地看着我，仿佛完全不记得自己在恶魔模式下的所作所为。”

艾萨克森描述了一个场景：某天深夜，马斯克看到南德克萨斯州SpaceX发射台空无一人时，恶魔模式瞬间爆发。

“他命令从SpaceX佛罗里达、加利福尼亚等不同地区调集上百人，要求他们24小时轮班赶工——尽管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艾萨克森回忆道。

这种极端行为似乎与马斯克对戏剧性场面的需求相辅相成。

“他就是戏剧磁铁，”马斯克的弟弟金巴尔在书中评价，“这是他的强迫症，是他生命的主题。”

艾萨克森提醒读者不要误以为模仿马斯克就能成功。相反，他认为读者应该既学习马斯克、乔布斯等领袖的有效方法，也要汲取其中的警示教训。

“你不必如此刻薄，”他说。但全书始终在探讨一个核心问题：马斯克是否可能以其他方式取得成功。

“我试图展现这只是他性格织锦中的一缕线，”艾萨克森解释道，“正如莎士比亚所言，我们由自身的缺陷塑造。若抽离这缕线，你可能就看不到完整的埃隆·马斯克了。”

写信给蒂姆·希金斯，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9月13日印刷版，标题为《马斯克之书：恶魔式领导力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