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诉谷歌案：20年来最大反垄断审判须知——《华尔街日报》

作为美国主导的搜索引擎，谷歌本周面临其有史以来最大的法律威胁，该公司将在华盛顿就涉嫌违反美国反垄断法而接受民事审判。

司法部的案件针对谷歌搜索业务，指控该公司通过非法协议排挤竞争对手，并在此过程中损害了消费者和广告商的利益。例如，谷歌每年向苹果支付数十亿美元，以成为Safari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

隶属于Alphabet的谷歌成长于反垄断执法相对宽松的时代，尤其是对那些开发创新（且通常免费）互联网使用方式的科技企业。近年来，国会监管谷歌及其他科技巨头的努力未能取得进展。在缺乏专门法规的情况下，政府正试图运用反垄断法来规范网络竞争，限制这些互联网守门人的权力。以下是关于这场自20多年前美国政府起诉微软以来最大反垄断案的关键问题。

谷歌为何面临反垄断诉讼？

三年前，美国司法部与多州联合起诉谷歌，指控其非法维持在线搜索及相关广告市场的垄断地位。据司法部称，谷歌占据约90%的搜索市场份额，并通过与苹果、Mozilla、三星和威瑞森等浏览器及手机厂商签订限制性协议保持主导地位。政府认为这些使谷歌成为大多数美国手机默认搜索引擎的协议属于违法行为。此外，谷歌与安卓设备制造商达成的单独协议规定：若厂商选择分成谷歌搜索收入，则不得预装或推广竞争对手的搜索引擎。

美国司法部指控谷歌的排他性协议阻碍了竞争对手有效争夺搜索业务。图片来源：Justin Sullivan/Getty Images### 谷歌协议造成了哪些危害？

美国司法部认为，谷歌与苹果等公司签订的排他性协议，使竞争对手无法有效争夺搜索业务或改进产品。政府指出，由于谷歌垄断了所有浏览器并获取全部搜索查询，微软等企业无法通过足够搜索量来优化产品，从而获得反竞争规模优势。司法部还表示，谷歌协议压制了创新，因为该公司无需改进搜索引擎即可维持市场份额。政府最后强调，谷歌利用垄断地位抬高了搜索结果页面的广告定价。

谷歌如何解释这些协议？

谷歌辩称，与苹果等公司的协议通过满足浏览器厂商诉求——为用户提供单一默认搜索引擎——反而促进了竞争。该公司表示，苹果和Mozilla选择谷歌是因为其持续领先竞品，而非受收入分成等利益诱导。谷歌指出，个人电脑未预装其产品的Windows用户主动选择谷歌搜索，正因这是探索互联网的最佳方式。

谷歌还指出，其协议并未阻止合作伙伴提供其他搜索引擎，因为苹果Safari或Mozilla Firefox浏览器的用户可以在设置中更改默认搜索选项。谷歌表示，在安卓手机上，消费者可以自行将预装的搜索引擎切换为其他产品；谷歌认为很少有人这样做并非排他性行为的证据，而是消费者坚持使用更优质产品的表现。

如果谷歌败诉会怎样？

理论上，美国地区法官阿米特·梅塔可以下令拆分谷歌，但法律分析人士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表示，更有可能的是对谷歌的商业模式施加新的限制，例如其向苹果、三星等公司支付费用以成为手机默认搜索引擎的能力。考恩华盛顿研究集团科技政策分析师保罗·加兰特表示：“这似乎是最自然的补救措施。相对于造成的损害，因向设备制造商支付非法费用而拆分公司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美国政府上一次在法庭上挑战大型垄断是什么时候？

1998年，美国政府因微软试图控制Windows电脑上的互联网浏览器市场而对其提起诉讼。司法部表示，该诉讼的胜诉为谷歌和Facebook等竞争对手未来的蓬勃发展创造了机会。司法部称谷歌模仿了微软1990年代的策略来建立和维持自己在互联网搜索和广告领域的垄断地位，而谷歌则认为这种类比并不恰当。

审判将持续多久，何时会作出裁决？

司法部有一个月的时间陈述案情，这意味着各州和谷歌要到10月才会对证人进行质询。证人证词预计将于11月结束，之后双方将向法官提交案情摘要，陈述各自观点并说服法官作出有利于己方的裁决。结案陈词和判决预计要到明年才会进行。如果梅塔法官认定谷歌违反了《谢尔曼反托拉斯法》，他将安排另一场审判来决定处罚措施。该裁决很可能会被上诉，因此最终结果可能还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出炉。

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可能会在审判期间接受质询。图片来源：Helynn Ospina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审判中的关键证人有哪些？

虽然完整的证人名单尚未公布，但Alphabet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和苹果公司的一些高管，如服务高级副总裁埃迪·库伊，很可能会接受质询。司法部可能会传唤微软和DuckDuckGo的高管，这两家公司运营着与谷歌竞争的搜索引擎。

本案的关键律师有哪些？

谷歌的首席庭审律师是约翰·施密特莱因，他是诉讼巨头威廉姆斯-康诺利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施密特莱因曾在1998年针对微软的审判中代表一组州的部分诉讼。谷歌首席法务官肯特·沃克和硅谷律师事务所威尔逊·桑西尼的合伙人苏珊·克赖顿在处理司法部事务和制定庭审策略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司法部在法庭上的首席律师是肯尼斯·丁泽尔，一位拥有30年高风险政府诉讼经验的老将。丁泽尔于1990年代初开始在司法部工作，并参与了早期对微软的调查。他的庭审团队成员包括亚当·塞弗特、梅根·贝尔肖和大卫·达尔奎斯特。

——迈尔斯·克鲁帕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戴夫·迈克尔斯，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于2023年9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国诉谷歌：这场重大反垄断审判你需要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