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拜登的问题真实存在，即使由特朗普提出——《华尔街日报》

十年前，《华盛顿邮报》终止了聘请监察员的惯例，该职位以诚实报道为名监督报纸自身内容。时任编辑马蒂·巴伦的这一决定，使得星号键免于因上周五头版关于报道唐纳德·特朗普惯常无拘无束、自由联想式利用亨特·拜登丑闻的做法而遭受过度使用。

读者无需深入阅读即可发现，拜登总统"否认参与儿子的事务，且无证据表明相反情况"。

这句话中唯一不需要加星号的词是"且"。第一个星号必须同时关联两个分句，因为针对拜登先生的一项证据恰恰是——他的否认内容在未经解释的情况下发生了变化：从白宫否认拜登与儿子讨论过亨特的生意，到否认拜登与儿子"存在商业合作"。

当报道提及"证明"时，是指达到新闻标准、民事法庭标准还是刑事案件的证明标准？亨特的商业伙伴德文·阿彻作证称，乔·拜登明知自己是亨特所兜售"接触渠道"或"接触幻觉"的"品牌代言"。

另一位合作伙伴托尼·博布林斯基向媒体证实了一封电子邮件的要点，显示亨特曾为其父亲在某项拟议交易中谋求10%的股份。

乔·拜登的竞选团队曾声称他从未出席过与儿子乌克兰雇主代表的晚宴，这一说法实为谎言——《华盛顿邮报》自家轻信的事实核查员在后续报道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纽约时报》进一步裁定，拜登先生在2020年总统辩论中声称其家族未从中国获取资金、亨特笔记本电脑是俄罗斯虚假信息时，对选民撒了谎。

还有许多其他暗示性细节你可能已厌倦阅读。一位与亨特乌克兰雇主有关联、且被该机构认为可信的FBI机密线人多次报告称，该公司老板自称曾向亨特和乔支付过款项。

特朗普先生以其典型作风提出的指控，有些尚无证据支持或证据不足。但至少他的断言与现有且非其捏造的证据相符，这与希拉里·克林顿的"通俄门"叙事截然不同。

特朗普的一项批评——称拜登是"愚蠢的混蛋"——纯属主观评价。在我看来，若拜登真让自己卷入亨特的勾当，这骂名倒也贴切；但我很难相信拜登会蠢到如此地步。

然而历史再次重演。无论是彻查"通俄门"骗局、FBI在希拉里邮件门中的诡异行为，还是如今追踪亨特·拜登的诸多线索，我们始终不得不依赖党派或非党派的政府官员，包括司法部无党派的监察长。主流媒体宁愿在场边贬低和转移焦点，也不愿了解与其预设叙事相悖的真相。

《华盛顿邮报》记者艾萨克·阿恩斯多夫及其编辑们本应在智识层面提升水准，以非特朗普式的优雅措辞来阐述问题。若该报无法理解特朗普先生可能在亨特·拜登事件中鲁莽夸大证据，而同时证据仍可能存在的逻辑，那么它所做的任何工作都毫无价值。

这类愚昧甚至有个临床术语——“分裂”，即通过非黑即白、全有或全无的心理思维来逃避世界强加给我们的矛盾性。例如：我们或许不喜欢唐纳德·特朗普，但他的反对者们同样存在令人不齿之处。

可悲的是，这种个体层面的神经质表现，如今竟成了媒体的商业模式。曾经信誉良好的新闻机构已沦为生活方式品牌，只为目标读者提供情绪慰藉。这对民主制度危害极大——用各种宏大谎言（如"通俄门"、“阻止偷窃选举”、无处不在的白人至上主义、迫在眉睫的气候末日）取代真实但平凡的议题。

特朗普对亨特·拜登丑闻的夸大固然令人遗憾，但值得欣慰的是，这种行为在特朗普时代之前的政坛并不像《邮报》渲染的那般罕见。至少这些夸张表述背后确实存在需要解答的真实问题。很难不认为《邮报》正在施展某种柔道战术——通过聚焦特朗普对问题的滥用，来转移对问题本身的关注。

真正的症结在于：若非主流媒体充斥着怯懦的趋同者（他们不问真相只求推进预设叙事，因而丧失公信力），两党兜售荒诞故事的策略根本无法形成闭环。

乔·拜登与唐纳德·特朗普图片来源：angela weiss/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3年9月9日印刷版，标题为《关于拜登的质疑真实存在，即使由特朗普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