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帮助乌克兰赢得消耗战 - 《华尔街日报》

弗拉基米尔·普京对乌克兰发动战争十八个月后，两件事已显而易见。其一，这场战争影响深远。西方在应对俄罗斯对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侵略上连续十五年失败，若再无法遏制和威慑俄罗斯，将在全球引发灾难性后果。

其二，美国现行战略收效甚微。乌克兰人正英勇作战。我们能够也应当期待乌军取得突破性进展以扭转战局、击垮俄军士气，但期待并非战略。

若乌克兰无法取得决定性军事胜利，冲突将演变为消耗战——而就当前美国战略而言，这种战争模式对俄罗斯有利。莫斯科在人口、资源和领土上都远超乌克兰。更严峻的是，乌军唯有进攻俄军严阵以待的防线才能推进。若被迫在消耗战中不断冲击敌方坚固防御工事，你的后备力量将比对手消耗殆尽得更快。

乌克兰还存在另一软肋。其生存依赖西方援助，而西方民意变幻无常。为维持西方支持不衰退而必须取得显著战果的压力，可能迫使乌军在准备不足时仓促发动反攻。

与此同时，正如林登·约翰逊曾为越南北部轰炸目标的选择而纠结，拜登总统对每批援乌武器都忧心忡忡，担心输送过多不恰当的武器会引发俄罗斯升级冲突，甚至招致核灾难。他挤牙膏式地提供刚好维持乌军作战的支援，却始终拒绝给予基辅真正需要的援助。

对总统而言，这或许显得理性甚至颇具政治家气度，但在美国政坛却难以服众。如果俄罗斯如此邪恶且构成威胁，以至于我们必须援助乌克兰，为何我们不尽全力助其取胜？若美国民众认定拜登的乌克兰战略将导致政治学者马克斯·亚伯拉姆斯所称的"附带国家建设的永久战争"，那么对拜登战争政策的支持很可能在俄罗斯认输前就土崩瓦解。

解决之道并非放弃乌克兰，而是以更精明、政治可持续的方式对抗普京。必须让普京为其侵乌行径付出代价，且这种代价要昭然可见。为此美国需要发动全政府力量，在全球范围内打击俄罗斯的利益与资产。

所幸我们身处目标富集的环境，拜登团队有多种方式让克里姆林宫切身感受战争代价。

方案之一是清剿瓦格纳集团及其在非洲的继任者。坐视普京代理人在萨赫勒地区建立新殖民帝国，这种战略失能令人震惊。瓦格纳集团虽无法无天、手段残暴，但绝非不可战胜。为萨赫勒带来真正和平虽属长期复杂工程，但瓦解普京在非洲的纸糊帝国，完全在美国及其欧洲、海湾盟友能力范围内。

我们可与土耳其及周边国家合作，使普京在叙利亚的军事存在成本高到难以承受，同时令其收益递减。迫使普京向叙利亚投入更多资源却收获愈少，将削弱其在乌克兰和国内的实力。

美国可以在其他地区施加压力，例如俄罗斯在摩尔多瓦的飞地。白俄罗斯事实上已成为参与这场战争的共谋国。我们的目标应是迫使普京将本已匮乏的资源用于维持其卫星国的运转。

美国还可以针对普京的拉丁美洲盟友采取行动。拜登政府需要摒弃20世纪左派的老套教条，制定协同策略将俄罗斯势力逐出西半球。

普京的亲信、盟友及代理人网络远超出俄罗斯国境。这些合作者需要明白，与流氓政权勾结是糟糕的职业选择。拜登总统应指示情报机构与财政部及全球检方合作，揭露那些维持普京全球网络的 shady交易、逃税、贿赂等不法行为。某些显赫人物的职业生涯或将因此蒙羞终结——这未尝不是件好事。美国应联合盟友，倾情报系统之力对普京的国际资产进行系统性侦测与瓦解。

尽管当前制裁效果令人失望，但俄罗斯经济仍是克里姆林宫的致命弱点。正如分析师爱德华·勒特韦克所指出的，通过集中打击俄罗斯亟需却难以自主生产的关键部件，我们能加速其经济衰退。例如俄罗斯天然气工业依赖的系列耐寒设备，目前完全依赖西方制造。

我们还能采取其他措施。我们可以协助乌克兰建立强大的军工体系和国防力量，以此作为对俄罗斯在该地区野心的长期阻碍。我们可以全力推进各类能源生产，在不疏远印度等国家的同时降低全球能源价格，从而削减普京的收入。我们可以推动多国合作确保全球铀市场不再依赖俄罗斯。我们还可以研发俄罗斯无法企及的军事技术和武器系统，就像罗纳德·里根在1980年代通过导弹防御计划所做的那样。

如果这是一场消耗战，美国及其盟友完全有能力获胜。我们只需下定决心，挽起袖子实干。

马里北部的俄罗斯雇佣兵。图片来源：/美联社本文发表于2023年9月5日印刷版，标题为《如何帮助乌克兰赢得消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