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擅闯美军基地的中国公民引发间谍活动担忧

这些事件似乎旨在测试美国军事设施的安全措施，例如佛罗里达州的政府火箭发射场。图片来源：Eva Marie Uzcategui/Getty Images华盛顿——据美国官员称，近年来中国公民有时伪装成游客，已多达100次进入美国军事基地及其他敏感地点，这些官员将这些事件描述为潜在的间谍威胁。

美国国防部、联邦调查局及其他机构去年进行了一次审查，试图限制这些事件。这些事件涉及被官员称为“闯入者”的人，他们试图——无论是意外还是故意——未经适当授权进入美国军事基地及其他设施。从在新墨西哥州闯入美国导弹试验场的中国公民，到在佛罗里达州政府火箭发射场附近浑浊水域中游泳的疑似潜水者，情况各异。

美国官员将这些事件描述为一种间谍活动形式，似乎旨在测试美国军事设施及其他联邦地点的安全措施。熟悉此类行为的官员表示，这些人通常是被征召的中国公民，并被要求向中国政府汇报。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击落一个中国间谍气球后，联邦调查局(FBI)检查了相关证据，该事件导致华盛顿和北京之间的紧张关系升级。图片来源：FBI/Zuma Press美国对中国靠近军事基地的担忧出现之际，美中紧张关系正在加剧。今年早些时候，一个中国气球飞越美国上空，美国官员称该气球携带有监视设备，之后两国紧张关系急剧升级。这些事件也凸显出外界担忧北京方面正在利用非传统手段在美国领土上收集情报，无论是通过靠近军事基地，还是通过可能被用于间谍活动的中国产商业设备。

白宫和美国国土安全部的官员拒绝置评，五角大楼只是泛泛地回应了这个问题。政府官员将问题转给了联邦调查局，该局表示：“中国政府正在从事广泛多样的盗窃和恶意影响活动，无视法律或国际规范，联邦调查局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对美国对这些事件的看法提出质疑。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说：“有关说法纯属恶意捏造。我们敦促美方有关官员摒弃冷战思维，停止无端指责，多做有利于增进两国互信和两国人民友谊的事。”

美国众议员Jason Crow表示，这些事件足以令人担忧，国会可能会考虑就这一问题立法。情报委员会成员Crow说，议员们担心其中一些案件会成为漏网之鱼，因为大多数非法侵入法都是州和地方法律，而不是联邦法律。

“我们需要与各州及地方合作伙伴紧密协作，对他们进行培训并提供装备，”他表示，“目前他们尚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类情况。”

部分越界行为并无恶意，例如有人声称是跟随谷歌地图导航寻找最近的麦当劳或汉堡王，结果误入附近军事基地。但据知情人士透露，另一些事件则显得更为棘手。

官员们列举了多起中国公民声称预定了基地内酒店的事件。最近在阿拉斯加温赖特堡，一群自称游客的中国公民试图强行突破岗哨，声称已预订基地内商业酒店。该基地驻扎着专注于北极作战的美军第11空降师。

情报委员会成员、科罗拉多州民主党众议员杰森·克劳表示，国会正在研究针对擅闯军事基地行为的立法。图片来源：Michael Brochstein/Zuma Press这类事件常发生在偏远地区，官员指出这些区域远离商业机场且鲜有游客。熟悉相关手法的官员称，涉事人员面对安保盘问时使用类似剧本的标准化说辞，被拦截时均自称迷路游客。

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参议院情报特别委员会前副主任主任艾米丽·哈丁指出，此类低层级情报收集手段在情报界已是公开秘密，本质上属于概率游戏。

“中国人的优势在于他们愿意投入大量人力进行情报收集，”她表示，“即便其中几人被捕，美国政府也很难证明他们犯有比非法侵入更严重的罪行，而那些未被抓获的人很可能已获取有用信息。”

哈丁指出，由于美国境内多数类似事件仅能以非法侵入罪处理，中国政府对被抓获人员持集体漠视态度。她强调，若美国人在中国境内被捕，情况将截然不同。

“后者几乎不可能获得我们认可的公正审判，”哈丁补充道。

美国军方及其他官员表示，军事基地渗透事件呈现令人担忧的增长趋势。

五角大楼发言人苏·高夫称，某些案例中，闯入者确实通过“加速冲过安检关卡”等方式非法进入基地。

“这类人员通常会被刑事起诉，永久禁止进入军事设施，并遭强制驱离，”她说明道。

出于安全考虑，高夫拒绝对具体事件置评。

五角大楼透露，自2018年以来已进行多次基地安全审查，部分行动与其他机构协同开展。去年末完成的审查重点聚焦美军基地约1400个出入口的实体安防及其他安全环节。

“审查结果已经并将持续指导我们调整基地防护措施，”高夫表示。

每日发生在军事基地门口的“受控劝返”事件超万起，主要针对迷路司机，通常和平解决。部分案例需额外核查，少数会启动调查。高夫谈及这些劝返事件时称：“事态普遍轻微，目前未发现间谍活动迹象。”

然而，其他一些严重事件已引起美国官员的担忧。据知情人士透露，美军靶场多次发现中国公民拍照的情况。官员们表示，这些人通常从附近的白沙国家公园开始活动——游客们喜欢在那里租用滑板冲下沙丘，但他们会离开公园区域，进入毗邻的导弹基地。

在某些案例中，涉事人员还使用无人机加强监视活动。

据熟悉情况的官员称，位于佛罗里达州基韦斯特的某情报中心自数年前起就屡次发生中国公民以游客名义，在军事设施附近水域拍照游泳的事件。

至少有一例入侵事件导致公开逮捕和起诉。2020年，三名中国公民承认非法进入基韦斯特海军航空站，通过绕行围栏从海滩闯入或驾车强行突破警戒线拍照，最终被判处约一年监禁。

另一起事件中，中国公民疑似在肯尼迪航天中心所在地卡纳维拉尔角附近进行潜水活动。该区域是间谍卫星和其他军事任务的发射基地。美国国土安全调查局坦帕外勤办公室发言人表示此事属于持续调查范畴，拒绝进一步置评。

美国官员还描述了白宫周边发生的事件：一些中国公民伪装成游客，离开指定游览区域拍摄场地照片，包括通讯设备和安保人员站位，随后被特勤局人员驱离。

2019年，一名中国女性因非法闯入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马阿拉歌庄园，被判处八个月监禁。她当时携带两本护照、四部手机及其他电子设备进入该庄园。

在阿拉斯加温赖特堡——美国陆军第11空降师驻地，中国公民声称已预订基地内酒店房间并试图强行通过岗哨。图片来源：约翰·彭内尔/美国陆军熟悉相关事件的官员表示，多数情况下，这些明显蓄意擅闯军事基地的人员仅被短暂拘留后即被遣送出境。

虽未出现以间谍罪起诉的案例，但2019年事件中，两名中国外交官因携夫人不当驾车闯入弗吉尼亚州小克里克联合远征基地——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训练的高度敏感军事设施，被以涉嫌间谍活动为由驱逐出境。

官员称，基地人员当时调派消防车横挡道路截停涉事车辆。中方否认涉事外交官参与间谍活动。

写信给戈登·卢博德，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沃伦·P·斯特罗贝尔，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9月5日的印刷版，标题为《美国发生的事件引发对北京间谍活动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