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伦斯·托马斯披露，媒体反对——《华尔街日报》

美国人不信任媒体的一个原因是，带有政治偏见的记者们惯常使用倾向性语言和预设观点来掺杂新闻内容。其结果就是粗劣的宣传——将糟糕的评论写作与不可靠的信息混为一谈，并伪装成客观新闻进行欺骗性包装。

以下是CNN的报道实例（重点部分由我标注）：“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周四披露，共和党超级金主哈兰·克罗在2022年为其支付了私人飞机行程费用，用于托马斯前往德克萨斯州发表演讲及在克罗奢华的纽约庄园度假，与此同时道德争议持续撼动最高法院。”

实际发生的事件平淡得根本谈不上撼动：美国司法会议（负责规范法官财务披露）修改了关于‘替代商业航班的交通工具’的规定。私人飞机行程现在被视为需申报的礼物，而非无需申报的‘个人招待’。新规于三月生效，托马斯大法官在其2022年度的表格中遵守了这一规定。

本周的报道再次表明披露制度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游戏。即便你完全遵守规则，‘道德专家’仍会指责你在无需披露时未披露，而在需要披露时又对你披露的内容吹毛求疵。非营利组织‘修复法院’负责人盖比·罗斯告诉CNN，尽管托马斯大法官‘表示计划今后更严格遵循披露法律，但他那种我们大多数人只能梦想的奢侈生活方式[原文如此]并未体现在本次报告中’。罗斯还称大法官‘应追溯修订早年披露文件，详述多年来收到的豪华礼物’。这些指控与司法伦理的关联性存疑：正如CNN顺带提及的，克罗先生从未在最高法院有过业务往来。

托马斯大法官2022年的披露表格也证实了我去年四月份关于一宗房地产交易的报道，该交易被ProPublica——自称是“一个具有道德力量的独立非营利新闻机构，致力于调查性新闻”——试图渲染成丑闻。2014年，由克劳先生成立的一家公司购买了乔治亚州萨凡纳的三处房产——两块空地和托马斯大法官童年时的家，他的母亲仍居住在那里，而克劳先生计划将其改造成博物馆。托马斯大法官在其外祖父母去世后继承了这些房产的三分之一份额。ProPublica在4月13日的报道标题为“亿万富翁哈兰·克劳从克拉伦斯·托马斯手中购得房产。大法官未披露这笔交易。”

正如我在四月份所发现的，ProPublica的标题在某种程度上是真实的。托马斯大法官的披露承认：“申报人无意中未能意识到2014年这三处房产的‘销售交易’最终处置触发了新的应报告交易，尽管此次出售导致了资本损失。”

但该报道错误地暗示托马斯大法官存在其他披露疏漏。ProPublica引导读者相信托马斯大法官此前曾披露过他母亲住宅的所有权，随后却莫名其妙地从表格中删除了这一信息。事实上，正如我从披露文件中推测以及托马斯大法官现在正式报告的那样，该房屋的所有权无需披露，因为它并未产生租金收入。ProPublica将其与乔治亚州自由县的另一处房屋混淆了，后者在微薄的租金收入枯竭后，托马斯大法官已正确停止报告。

ProPublica至今未发布更正声明。负责最高法院报道的杰西·艾辛格在5月5日给我发邮件询问：“您能指出哪些内容存在事实性错误吗？“当我将我的文章链接发给他后，他回复道：“我未能看出您引用的哪些词句存在事实性不准确。”

艾辛格先生的团队工作草率。当我指出问题时，他以刻意装糊涂的方式回应。新闻业若缺乏诚实和对准确性的关注，就丧失了道德力量。

塔兰托先生是《华尔街日报》评论版特稿编辑。

2017年6月1日，克拉伦斯·托马斯大法官在华盛顿最高法院。图片来源：乔纳森·恩斯特/路透社本文发表于2023年9月1日印刷版，标题为《托马斯公开披露，媒体群起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