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服务白人受害者》——《华尔街日报》

在“反种族主义”顾问凯伦·弗莱什曼完成加州奥克兰市的培训后，她在脸书上自豪地写道：“今天下午为阿拉米达县地区检察官帕梅拉·普莱斯的受害者服务团队进行了‘如何服务白人受害者’的培训。普莱斯检察官女士是我的女英雄（原文如此）和导师。她是一位毕生为正义而战且富有同情心的战士。”几天后，普莱斯女士感谢弗莱什曼女士的“智慧与支持”。

但当我开始询问关于6月26日培训的问题时，培训者和受训者突然都避而不谈。弗莱什曼女士未回应我的质询，地区检察官受害者服务部门负责人克里斯蒂娜·莫利纳同样保持沉默。普莱斯女士的新闻官帕蒂·李表示，她只处理媒体事务，而我作为智库员工持有“特定观点”。

受害者服务部门由社会工作者组成，旨在帮助犯罪受害者获得心理和经济支持。弗莱什曼的PPT幻灯片强化了按种族区分受害者的理念（这些幻灯片照片在奥克兰执法部门流传，后由相关人员转发给我）。

其中一张PPT列出了培训“核心要点”，包括：“白人无权伤害你”“与白人受害者互动时，要为自己或同事发声”“若白人受害者持续造成伤害，可要求转接”。该幻灯片虽声称“白人受害者应获得与其他受害者同等的同情和服务”，但其余内容与此相矛盾。目前尚不清楚白人受害者如何“伤害”公职人员。另一张PPT宣称“白人至上文化”具有“完美主义”“客观性”“紧迫感”和“个人主义”特征——或许要求公职人员客观且高效地应对犯罪也算是一种“伤害”。

普莱斯女士已将种族因素纳入刑事被告的起诉考量中。在竞选期间，她承诺要打破一个歧视性体系，该体系不成比例地"严惩"黑人，导致其承受过高的惩罚率。已故众议员罗恩·戴勒姆斯在2018年支持普莱斯女士首次竞选地区检察官时，赞扬了她致力于"终结起诉中的种族差异及对黑人和棕色人种的大规模监禁"。

2023年4月14日，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发布的一项"特别指令"设定了一个推定：如果更严厉的判决会导致"种族影响不均"，检察官将放弃对特别恶劣罪行施加更严厉的刑罚。如果白人在犯罪过程中使用枪支，或者白人帮派成员实施抢劫，他们可能会因枪支使用或帮派身份面临更严厉的判决。然而，如果被告是黑人，他将被以最低可能的罪名起诉，以避免"种族影响不均"。只有在检察官获得上级批准的情况下，才能对黑人被告寻求更严厉的判决。放弃所谓的加重刑罚的其他原因包括犯罪行为与"童年创伤"有关，或者被告的前科是在未成年时犯下的。

普莱斯女士宣布，对于所有轻罪和法定有资格获得缓刑的重罪，缓刑将成为检察官的推定提议。如果某项重罪不符合缓刑条件，检察官将提出最低可能的监禁刑期，除非上级批准更高的指控。

乔治·弗洛伊德事件后，该县犯罪率激增且持续高企。据《旧金山纪事报》统计，截至七月，奥克兰市凶杀案数量较2019年上升80%，汽车破窗盗窃案增长近90%，暴力袭击案件增加40%。

普莱斯女士在竞选期间承诺"对青少年非罪化处理"，并始终践行这一承诺。五月底，六名12至17岁男孩和三名同龄女孩因涉及三十多起抢劫案被捕，其中五名嫌疑人在三天内未经指控即获释。在同月举行的公开会议上，一位六旬妇女描述青少年袭击事件：“上周一晚上两个小崽子在我家门口把我往死里打，按在人行道上拳打脚踢，还拖着我穿过街道。”

这位地区检察官甚至遭到意料之外的批评。7月27日，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奥克兰分会要求民选领导人宣布该市进入紧急状态。NAACP主席辛西娅·亚当斯与主教鲍勃·杰克逊在联名声明中指出：“包括削减警察经费运动、地区检察官拒绝起诉谋杀及严重暴力犯罪者，以及反警察言论泛滥在内的领导失败，造就了奥克兰罪犯的黄金时代。“NAACP成员达伦·怀特向雅虎新闻透露，街头青年公然炫耀：“我们可以为所欲为，反正不会被起诉。”

普莱斯办公室强硬回应：“我们对杰出的非裔牧师和伟大的非裔组织在此重大议题上传播虚假叙事深感失望。”

三名资深县检察官已辞职。其中一位名叫查理·韦森巴赫的检察官抱怨称，普莱斯女士更关注"刑事被告以及如何纠正她认为的历史不公”，而非犯罪受害者。丹妮尔·希尔顿在辞职信中写道：“我建议您查看犯罪现场和尸检照片，会见县内抢劫、性侵、入室盗窃等罪行的受害者。您当选本应是为这些人的权益发声。”

8月15日，反对者开始征集罢免联署签名。普莱斯的竞选团队搬出唐纳德·特朗普（2020年在阿拉米达县得票率不足18%）作比：“这些外部特殊利益集团效仿1月6日事件剧本，在共和党支持下企图篡夺本地选民的选择权，只因他们拒绝接受合法民主选举的结果。”

韦森巴赫辞职时批评上司对待受害者的方式：“普莱斯接触家属时总是强调，受害者家属应该对犯罪嫌疑人表现出更多同情。“这已足够糟糕。而弗莱什曼的培训内容更令人怀疑，司法体系重组的下一步是否要基于种族差异对待犯罪受害者与被告——例如当受害者是白人时寻求更轻的量刑。这将是对法律平等保护原则的公然践踏。

麦克·唐纳德女士是曼哈顿研究所研究员，著有《当种族凌驾于择优之上》一书。

2023年1月23日，加州奥克兰警方正在调查一起多人枪击及凶杀案。图片来源：简·蒂斯卡/美联社刊载于2023年8月31日印刷版，标题为《如何服务白人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