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吉尼亚大学押注增长，结果适得其反——《华尔街日报》

上周一，学生、教职员工和当地居民聚集在一起，抗议西弗吉尼亚大学拟议的课程削减计划。图片来源：Kris Maher/华尔街日报西弗吉尼亚州摩根城——西弗吉尼亚大学的学生人数多年来一直在减少，但其花钱的倾向却并未减弱。

如今面对4500万美元的预算赤字，校方管理层提议取消数十个项目，包括数学博士课程和整个世界语言系。学生们上周在校园内举行了激烈的抗议活动，教职员工也在恳请学校的管理委员会拒绝这些建议的削减措施。

西弗吉尼亚大学反映了一个更广泛的模式，即旗舰学校的支出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入学人数的增长，正如《华尔街日报》最近的一项调查所详述的那样。这些拟议的削减措施引发了人们对这个全美最贫困州教育方向的担忧，以及该校作为当地学生进入全球经济跳板的角色。

大学校长E. 戈登·吉和董事会现任及前任成员将学校的财务挑战归咎于疫情和州政府拨款削减，以及竞争和人口结构变化。

然而，对大学财务记录的审查显示，其支出习惯和扩张计划使其走上了不稳定的道路。

吉在2014年表示，当时该校三个校区及在线课程共招收约33,000名全日制和非全日制学生，应增长至40,000人。这将需要新的投资。

学生人数并未增加——去年秋季入学人数降至约27,500人——但支出仍在继续。

《华尔街日报》发现，经通胀调整后，西弗吉尼亚大学的支出在2002年至2022年间增长了38%，而入学人数仅增长7%。按每名学生计算，过去二十年的支出增加了29%。《华尔街日报》分析中的入学人数对非全日制学生的权重低于全日制学生。

随着过去20年州政府拨款减少超过一半，管理者转向学生来支付账单。美国教育部数据显示，经通胀调整后，2007年至2022年间，州内学生的平均成本（扣除奖学金后）上涨了20%。总体而言，《华尔街日报》的分析发现，自2002年以来，学费收入增长了一倍多。

“公立大学一直处于边缘地带，资金永远不足以完成我们想做的所有事情，”吉在今年春天的一次演讲中表示。他曾担任其他四所大学的校长，并在1980年代领导过西弗吉尼亚大学。

2012年至2018年间，西弗吉尼亚大学摩根敦校区获得了8亿美元的升级改造。

“我喜欢看到起重机像春天的水仙花一样在我们的校园里拔地而起，预示着重生和更新，”吉在2014年说。“因为一所不自我更新的大学就是一所正在枯萎和凋零的大学。”

自2012年以来，该校在摩根敦校区新增了约900张床位。校方发布的报告显示，去年没有任何宿舍或公寓达到满员状态，其中一栋宿舍楼已完全停用。

西弗吉尼亚大学为跻身顶尖研究型大学榜单投入巨资，这一目标于2016年实现。资金还流向了体育项目、新增学生服务以及大量咨询顾问。

摩根敦的西弗吉尼亚大学面临4500万美元预算缺口。图片来源：Kris Maher/华尔街日报戈登·吉将申请量增长视为学校积极发展的标志。然而这些新增申请并未转化为入学率的提升。联邦数据显示，该校2016年本科申请量比2012年增长37%，但同期新生入学率仅微增2.4%，此后持续下降。

当吉重申4万名学生规模目标时，包括高校竞争在内的阻力已然显现。与此同时，西弗吉尼亚州高中毕业生数量减少，直接升入大学的比例从2011年的55%降至2022届的46%。

2011至2021年担任校董会成员的威廉·威尔莫斯表示，当董事会开始讨论招生压力时，他们批准了一项计划：招收更多外州学生并提高本地生源市场份额。

“我感到非常安心，因为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财务信息，并根据当时已知情况做了适当规划，”他说道。

“我们花掉了太多本不存在的钱，”自2001年起在该校任教的政治学副教授斯科特·克里奇洛表示，“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些最终并未入学的学生。”

吉恩上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表示，近十年来他一直在致力于提升西弗吉尼亚大学的运营效率。

“我不认为我们处于财务危机中，”他说。

西弗吉尼亚大学长期采用增量预算模式，各部门通常获得与上年相同的资金，外加少量通胀补贴。教务长玛丽安·里德在五月教职工参议会上坦言，校方此前从未核算过各专业的具体培养成本。

高等教育财政专家指出，增量预算虽操作简便，却让管理者回避了关于优先事项的艰难决策。

该校今年启用了新预算模型，吉恩称该模型将奖励招生增长。

去年秋季意外出现的生源萎缩造成了1450万美元预算缺口。今年春季校方预警，2024财年可能面临4500万美元赤字，若不采取重大改革，到2028年缺口将扩大至7500万美元。管理层强调，即使没有赤字，这次学科重组也势在必行。

校方表示，约2%的学生将受到拟议削减计划的影响。这一数字仅统计了以被撤销学科为主修专业的学生。

英语系教授兼研究生部主任亚当·科米萨鲁克指出，若削减计划实施，数百门必修的一年级写作课程将面临师资短缺困境。

“我们承担着几乎全校的教学任务，“他强调，“这绝非儿戏。”

西弗吉尼亚大学师生及外界学者认为，国际关系、外国历史、音乐等专业学生将因世界语言系的撤销而受损，外语师范生同样会受到影响。

学生克里斯蒂安·亚当斯在上周的抗议活动中批评大学课程削减计划。图片来源：克里斯·马赫/华尔街日报上周一，数百名师生与当地居民在摩根敦校区集会抗议，高呼"停止削减！“和"嘿呦嘿呦，戈登·吉必须走！“等口号。

“既然校方早知入学率持续下降，为何还要浪费资金兴建新楼？“18岁的汉学研究大二学生克里斯蒂安·亚当斯通过扩音器质问道。

亚当斯斥责管理层目光短浅，要求校长吉辞职，引发人群热烈响应。本月早些时候，校董事会已将吉的合同延长至2024-2025学年。

获得公共关系与政治学学位的C.D. “托尼”·希尔顿指出问题在于缺乏问责机制。

“校董事会放任4500万美元赤字累积，“他表示，“他们必须承担部分责任。”

董事会成员及行政人员表示，这些年来确实采取了包括裁员、优化后勤运营、债券再融资等节流措施。

今夏早些时候卸任董事会主席的汤姆·琼斯认为，唯一可能不同的做法是在疫情期间而非之后启动学术评估。“我不记得有哪位董事事后反思时说’真希望当初没做那些开支’，“他说道。

安德烈娅·富勒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记者：梅丽莎·科恩（[email protected]）与克里斯·马赫（[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29日印刷版，标题为《高校预算危机震动西弗吉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