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如何无视最高法院的平权法案裁决 - 《华尔街日报》

早在最高法院于六月作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裁决，认定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对亚裔美国人存在歧视行为之前，就有人确信学校会找到方法继续这种做法。弗吉尼亚州的托马斯·杰斐逊科技高中现在正展示了他们是如何操作的。

当最高法院决定受理“学生公平录取组织诉哈佛大学案”和“学生公平录取组织诉北卡罗来纳大学案”时，许多人担心大法官们可能会做出什么裁决。劳伦斯·特赖布却不这么认为。尽管这位长期在哈佛法学院任教的教授正确地预测到最高法院会做出对大学不利的裁决，但他并不担心。

“像哈佛这样聪明的大学会找到在不彻底改变其构成的情况下应对这一决定的方法，”特赖布先生告诉《哈佛深红报》，“但他们必须比迄今为止更加微妙。”

他的意思是偷偷摸摸。大法官们也预料到了这一点。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在多数意见中警告说，“大学不能仅仅通过申请文书或其他方式建立我们今天认定为非法的制度”来获得他们想要的种族比例。

来看看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的磁石学校——托马斯·杰斐逊科技高中。TJ通常被《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评为全国顶尖的公立学校。在哈佛案和北卡罗来纳案缓慢推进的同时，TJ也在联邦法院进行激烈的斗争。这场诉讼是由该校决定改变其基于成绩的录取制度以减少亚裔美国人的数量引发的。

当一群忧心忡忡的家长组成"TJ联盟"提起诉讼时，克劳德·希尔顿法官支持了他们的诉求。随后美国第四巡回上诉法院合议庭暂缓执行希尔顿法官的裁决。于是TJ联盟向最高法院提交紧急申请，要求撤销暂缓令。但大法官们拒绝了这一请求。

2023年5月，第四巡回法院裁定TJ中学的新招生政策符合宪法。如今TJ联盟再次叩响最高法院的大门。鉴于6月最高法院对平权法案的否决性裁决，家长们认为现在他们的胜算更大了。

去年紧急上诉被驳回时，克拉伦斯·托马斯、塞缪尔·阿利托和尼尔·戈萨奇三位大法官表示本应批准该请求。这意味着联盟现在只需要再争取一票就能获得案件听证机会。曾主导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诉讼的爱德华·布鲁姆认为他们能争取到这关键一票。

“TJ案件为大法官们提供了重要契机，可以借此提醒各学校：招生政策的制定不得以直接增加或减少任何种族学生数量为目的，“布鲁姆先生指出，“更令人担忧的是，有证据表明许多高校正计划规避或公然无视SFFA案判决，这使得本案具有特殊意义。”

TJ案件提出了6月裁决中未明确的问题。在旧招生制度下，TJ中学的亚裔学生主要来自少数生源学校。因此改革后的标准规定费尔法克斯县每所中学八年级前1.5%的学生都能获得入学资格。政策立竿见影——实施首年亚裔学生比例就从73%降至54%。

这引出了一个疑问：学校能否通过中性替代方案来实现最高法院已禁止的种族目标？

大法官们曾明确"明令禁止的行为不能改头换面实施”。但棘手之处在于，即便是保守派法官也承认，仅因某项政策在统计数据上对不同种族产生差异影响，并不能直接证明存在歧视。第四巡回法院正是基于此判定：虽然亚裔学生数量及比例在新政策下确实下降，但不存在歧视性意图或实际影响。

代表TJ联盟的太平洋法律基金会律师艾琳·威尔科克斯反驳道：“给政策贴上’种族中立’标签，不应成为种族歧视的免罪金牌。”

若TJ校方当初未如此直白地承认要减少亚裔录取，其立场本会更站得住脚。但威尔科克斯女士指出，即便没有TJ案例这般露骨，只要违反宪法精神就应被制止。对此案的裁决或将划清真正中立结果与受歧视意图污染政策之间的界限。

当最高法院禁止招生中的种族偏好时，后续必然要处理变相歧视的替代方案。威尔科克斯警告：“若法院现在不扼杀苗头，学校将继续利用替代方案架空哈佛/北卡判决，持续实施歧视。”

印度裔家长、TJ联盟联合创始人阿斯拉·诺曼尼表示：“当罗伯茨大法官宣布’消除种族歧视意味着彻底消除’时，我们曾欢呼雀跃。本案将验证最高法院是否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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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的托马斯·杰斐逊科技高中图片来源：Alamy Stock Photo刊登于2023年8月29日印刷版，标题为《学校如何藐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