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SALT抵扣上限存在200亿美元漏洞
Richard Rubin
包括部分汽车经销商在内的美国企业，能够合法规避税收抵扣上限。图片来源：Whitney Curtis/华尔街日报华盛顿——税收政策中心最新估算显示，许多企业主可以轻松且合法地规避1万美元的州税和地方税抵扣上限，这导致联邦政府每年损失高达200亿美元税收。
所谓的"SALT上限"限制了个体纳税人通过从联邦应税收入中扣除州税和地方税所能获得的减免。但律师事务所、汽车经销商等紧密持股企业的所有者，正利用三十多个州允许的变通方法，避免向联邦政府缴纳更多税款。
税收政策中心（城市研究所与布鲁金斯学会联合机构）数据显示，这项2017年税改的条款仅实现了预期税收的80%至85%。这意味着该上限未能如预期般抵消其他减税政策，使立法者延长该法案主体内容至2025年底到期日之后的计划变得复杂。
财政部表示任何SALT调整都应由国会立法决定。图片来源：Nathan Howard/彭博新闻基于州的变通方案仅适用于在个人纳税申报表上申报利润的企业主。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规避SALT上限，而工薪阶层、个体经营者和房产所有者则无法享受这一豁免。
“如果设置了SALT上限，却让最富有的工作者基本不受限制，而其他所有人都要遵守，这完全不合逻辑，“税收政策中心的伦纳德·伯曼表示，他曾在克林顿政府时期担任财政部官员。
在41个征收所得税的州中，有36个州通过了这些变通方案。州立法者将其视为在不减少州收入的情况下援助本地企业的一种方式。这些变通方案得到了特朗普政府的认可，并在拜登政府时期得以保留。
财政部发言人表示，任何涉及"州和地方税”（SALT）的变更都应由国会决定，行政部门将负责执行。
伤口上的盐
SALT上限一再困扰立法者，如今随着共和党人试图将其与即将到期的减税政策延期相结合，这一问题再次引发争议。根据倡导减少赤字的非营利组织"负责任联邦预算委员会"的数据，延续这一同样在2025年后到期的上限将在十年内筹集约9600亿美元——而取消变通方案还将额外产生1900亿美元收入。
《华尔街日报》2022年的一项估算发现，这些变通方案可能每年为企业节省超过100亿美元。该报的统计始于各州报告的变通方案数据，而税收政策中心则基于美国国税局提供的企业主数据。
国会将SALT抵扣上限作为2017年税法的一部分设立。该政策旨在通过增加税收来弥补降低税率造成的财政收入缺口，同时减少共和党人认为纽约、新泽西和加州等高税负州获得的不公平联邦补贴。
这项上限规定使两党产生分歧。许多进步派民主党人虽反对2017年税法，却支持保留该上限，因为这是对高收入家庭增税的一种方式。而来自高税负州的共和党人则希望提高或取消上限，因为这损害了他们的选民利益，目前他们正因此事阻挠本党的税收法案通过。
然而在州层面，两党共同推动了变通方案的实施，这些方案在联邦层面基本未受质疑。
运作机制
合伙企业和S类公司等实体允许封闭持股企业在不直接纳税的情况下进行组织架构。它们将利润转给所有者，由所有者在个人纳税申报表中申报这部分收入。
为实施变通方案，各州对这些穿透实体开征选择性税种。企业在将利润分配给所有者前选择缴纳该税项。这笔实体层面的税款可视作所有者的州税支付，实际上降低了所有者向联邦政府申报的收入金额。
最终结果是：州政府获得了税收收入；企业所有者通过降低调整后总收入，实质上获得了州税全额抵扣及其他可能的税收优惠；而联邦政府则未能获得立法者设定SALT抵扣上限时预期的全部资金。
一直在游说各州实施变通方案的商业团体表示，关键在于实现与普通企业的税负平等。包括美国最大企业在内的常规公司不受SALT扣除限额影响，仍可全额抵扣州税。
“我们的目标是纠正根本性不公，“代表此类企业的行业协会S型公司协会主席布莱恩·里尔登表示，“既然存在SALT扣除上限，就应对所有企业缴纳的税款一视同仁。”
里尔登指出，在某些州，企业对变通方案的应用起初进展缓慢，但随着高管和税务顾问对其熟悉度与接受度提升，使用率持续增长。
特朗普政府曾叫停高税州规避SALT限额的其他尝试。但在2020年大选后立即发布的财政部公告中，明确认可了当前方案的合法性。
该公告称财政部将出台细则予以规范。然而拜登政府既未发布实施细则，也未撤销公告或就变通方案表明政策立场。
“拜登总统曾承诺对高收入个人严格执行税法，但其政府却默许对冲基金经理、律所合伙人等主要高收入穿透实体所有者规避1万美元的SALT限额，“纽约大学法学教授丹尼尔·赫梅尔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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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28日印刷版，标题为《税收抵扣上限存在企业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