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沃诺克助力发明问世，PDF技术让我们皆成出版者——《华尔街日报》

20世纪70年代，计算机主要用于处理数字和组织数据。典型的打印输出是由块状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灰色斑块。

随后在80年代初，作为Adobe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约翰·沃诺克助力将个人计算机转变为文字与图像出版工具——这项任务过去只能依靠印刷厂的专业设备完成。Adobe的PostScript编程语言实现了计算机与激光打印机的连接，最终让几乎人人都能成为桌面出版者。

沃诺克后来协助发明了便携式文档格式（PDF），使当今无纸化法律和商业表格成为可能。自1993年该格式问世以来，Adobe公司表示已创建超过三万亿份PDF文档。

成立于1982年的Adobe公司还销售诸如Photoshop图像处理软件、Illustrator图形设计工具以及用于创建、编辑和阅读PDF的Acrobat等广为人知的程序。

因胰腺癌于8月19日去世的沃诺克享年82岁，加州山景城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策展事务主任大卫·C·布洛克评价他是"计算机图形学史上的重要人物"。

长远视野

沃诺克对技术投资持有长远眼光。Adobe的某些创新在最终获得市场成功前曾连续多年亏损。在2002年计算机历史博物馆关于Adobe的研讨会上，沃诺克自述其坚守理念的"固执"：“我们认定’这就是未来趋势，将坚持到底。让其他见鬼去吧’。”

对于华尔街对短期利润的要求，沃诺克补充道：“在某些时候，你必须说，‘去他的股东们。’”

沃诺克（左）于1982年与查尔斯·格施克共同创立了Adobe，他称格施克是他最好的朋友。照片：Adobe沃诺克将Adobe的另一位创始人查尔斯·格施克描述为他最好的朋友。“我们从未有过争执，”他在两年前格施克81岁去世后的一次采访中说道。

沃诺克常被形容为教授风范，他收藏古董书籍和美国原住民艺术品。他将自己在软件领域的部分成功归因于对美学的热爱，这驱使他创造出更优雅的字体和赏心悦目的图形。“我发现大多数计算机界的人完全是左脑思维，”沃诺克在1995年告诉《福布斯》。业余时间，他创作炭笔画、水彩画和油画风景，灵感常来自他自己的摄影作品。

工程梦想

约翰·爱德华·沃诺克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1940年10月6日出生，在盐湖城郊区霍拉迪长大。他的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家庭主妇。

十几岁时，他梦想成为一名工程师，但在九年级数学课上不及格，一位辅导员断言他对任何技术领域都没有天赋。一位更有洞察力的数学老师用大学教科书中的代数和三角问题长单挑战他。他很快成为了数学优等生。

1969年的沃诺克。图片来源：Adobe20世纪60年代初，他在犹他大学本科主修数学和哲学，随后继续攻读数学硕士学位。暑期他曾在怀俄明州参与灭火工作，并短暂在一家轮胎翻新车间辛苦劳作，这些经历让他确信自己需要设定更高目标。他向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递交申请并被录用，由此获得了早期软件培训。

60年代中期，他重返犹他大学攻读电气工程博士学位。在完成学位期间，他参与了政府资助的研究项目，这使他积累了计算机与打印机协同工作软件开发的早期经验。

70年代末，沃诺克与格施克共同加入施乐公司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PARC）。在那里，才华横溢的年轻科学家们得以实践各种构想，催生了诸如点击式图形界面等革新，极大简化了计算机操作。

沃诺克致力于PostScript打印软件的前期开发，但施乐高管似乎并不急于将技术推向市场。他担心竞争对手会更快行动。1982年某日，他走进格施克的办公室关上门，两人开始筹划创立Adobe公司，并很快获得Hambrecht & Quist的风险投资。他们的首个项目就是开发PostScript页面描述语言。

格施克（左）与沃诺克在一张未注明日期的合影中。图片来源：Adobe苹果公司的史蒂夫·乔布斯在1983年造访Adobe时，被PostScript技术深深折服，提出以500万美元收购该公司（当前市值约2400亿美元）。Adobe创始人拒绝出售整个公司，但接受了苹果的投资，并通过为苹果LaserWriter打印机提供PostScript编码获得版税收入。

乔布斯希望在现场打印样张来展示打印机性能，但发现需耗时3分半钟。沃诺克立即着手编写优化软件，将打印时间缩短至13秒。

字体战争的亲历者

20世纪80年代末，微软与苹果联手在桌面出版软件领域挑战Adobe，这场被称为"字体战争"的冲突中，沃诺克向团队强调唯一出路：“我们要用创新碾压这些混蛋。“最终守住了Adobe在计算机打印软件领域的霸主地位。

1990年双方和解后，沃诺克在电话会议上向记者表示：“苹果需要Adobe，Adobe也需要苹果。”

90年代Adobe通过Acrobat软件扩展产品线，实现跨操作系统PDF文档互通。尽管美国国税局等政府机构热衷采用，初期企业用户寥寥。1994年Adobe免费发布基础版Acrobat Reader迅速积累海量用户，逐步构建起高级版本销售的商业模式。

沃诺克身后留下了与他相伴57年的妻子玛瓦（马林斯）·沃诺克——一位平面设计师，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和四个孙辈。约翰与玛瓦·沃诺克夫妇资助犹他大学建造了工程大楼，并为该校及斯坦福大学设立了教席。他获得的众多奖项包括国家技术与创新奖章和马可尼学会奖。

图为2000年的沃诺克，他对技术投资持长期观点。图片来源：伦诺克斯·麦克伦登/彭博新闻致信[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于2023年8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Adobe联合创始人助力个人电脑成为出版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