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琴·惠特默的实验威胁驾驶权——《华尔街日报》

加拿大摇滚乐队Rush在1981年创作的歌曲《红色巴切塔》歌词中，描绘了在未来驾驶被禁止的时代，驾驶复古跑车飞驰的快感。主唱盖迪·李在歌中唱道：“我每周都在犯法”，那个被"机动车法令"统治、由"闪亮合金飞行警车"执法的时代。这种反乌托邦愿景看似遥远幻想，但当密歇根州的驾驶者得知该州计划使用全球定位系统设备追踪里程、根据道路使用情况对司机征税时，或许会想起这首歌。

密歇根州民主党州长格雷琴·惠特默于7月31日签署的新预算案中，批准拨款500万美元用于开展民意调查，了解公众对这一概念的接受程度。官员们得到的答案很可能取决于问题的措辞。若想避免引发自由意志主义者的激烈反对，他们应该避免使用"你愿意让老大哥坐在副驾驶吗？“这类提问。关于该提案的辩论将检验公众对监控技术的容忍度——并预示一场关于驾驶自由的更大争议。

全美各地的预算官员多年来一直担忧，电动汽车的普及将导致缴纳传统燃油税的司机减少，而这些税收通常专门用于道路建设和维护。密歇根州各县市政府资助的研究报告显示，2019至2021年间，该州因电动车车主未在加油站缴税已损失5000万美元。这仅占密歇根州每年约15亿美元燃油税收入的一小部分，但到2030年，当该州约四分之一的车辆采用电力驱动时，税收损失可能攀升至4.7亿美元。

如果电动汽车让汽油税成为历史，各州将不得不寻找新方法来填补坑洼和重铺路面。资金可能来自一般财政收入，但通勤距离短的人最终将补贴那些长时间驾驶者的出行。

一个解决方案是建设更多收费公路——许多州已这样做，但密歇根州一直回避。这种方式在高速公路和桥梁上效果良好，但在城市街道上效果较差，不过有些政府通过应答器和车牌摄像头实施拥堵收费。另一个方案是对电动汽车购买征税，密歇根州采取的是收取140美元统一注册费的方式，这种一刀切的做法甚至未尝试考虑驾驶模式。传统燃油税本身也存在效率低下的问题，例如未能区分车辆类型。高油耗司机比节能车司机缴纳更多税款，尽管其中部分人对道路的使用更少。

为解决这个问题，十几个州正在试验如何根据行驶里程（VMT）征税。通过利用GPS数据，官员可以像里程表一样精确计算里程，并能区分州际公路、县道、私人土地和跨州行驶的差异。VMT税可能很像用户使用费。

密歇根州自由市场智库麦基诺公共政策中心搁置了对政府监控的保留意见，去年认可VMT追踪器作为更公平、更高效的道路付费方式。各州可以通过强制定期删除驾驶记录，或要求执法部门获取搜查令才能访问数据来缓解隐私担忧。

然而，利用驾驶员数据的呼声将难以抗拒。警方会声称需要这些数据来抓捕罪犯；保险公司将寻求数据以帮助厘定费率；公共卫生官员会坚持获取数据以执行未来的封锁命令；意识形态狂热者则想知道谁把车停错了政治集会地点。每一次让步都会对个人自由造成一次侵蚀。

正如电动汽车终将取代燃油车，自动驾驶技术可能引发人们对"允许自由人驾驶车辆是否明智的质疑”。这项技术虽尚不成熟且存争议，但必将进步。终有一天，自动驾驶车辆会比那些由分心、困倦或醉酒者操控的汽车更安全。全面禁止人类驾驶的立法呼吁还会远吗？

自由总需历经磨损，有时需要调试保养。但开着车窗，伴着收音机里最爱的歌曲驰骋公路——这几乎是美国人与生俱来的权利。将油门踩到底尚不构成犯罪，但后视镜中的反乌托邦景象可能比看起来更近。

米勒先生是希尔斯代尔学院道琼斯新闻项目主任

7月13日底特律街头的一辆起亚EV6图片来源：马修·哈彻/彭博新闻刊载于2023年8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格雷琴·惠特默的实验威胁驾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