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商店已到极限——《华尔街日报》

梅西百货最新季度信用卡收入同比下滑41%。图片来源：Eric Thayer/Bloomberg News消费者储蓄的洪流正在枯竭，那些曾短暂涉足其中的零售商也随之陷入困境。

百货公司股票的阴霾始于周二，梅西百货报告称，截至7月29日的季度，包括布鲁明戴尔在内的自有门店可比销售额同比下降8.2%（特许经营店除外）。周三，科尔士百货 公布同期可比销售额下降5%。尽管这些数据实际上超出了华尔街预期，但仍比零售销售数据反映的同期4.1%跌幅更为严峻。

得益于运营成本低于预期，科尔士的盈利远超市场预期。而梅西百货 虽意外出现净亏损，但若非涉及1.22亿美元养老金计划结算费用，其业绩本可超越分析师预测。两家公司均维持全年业绩指引不变。

然而消息导致梅西百货股价周二暴跌14%，并拖累科尔士与诺德斯特龙 同步下挫10%。百货业外的坏消息同样不断：迪克体育用品 周二因业绩未达预期且下调年度利润目标股价重挫24%，Foot Locker 周三早盘更因业绩指引下调暴跌33%。科尔士在财报公布后股价周三小幅回升。

尽管百货商店的数据不算太糟（相对于预期而言），但仍有一些令人担忧的发现。其一是消费者健康状况明显恶化，这预示着今年晚些时候当数百万美国人恢复学生贷款还款时将面临麻烦。根据美国银行研究所数据，自2021年达到峰值以来，美国消费者的储蓄缓冲持续缩水——截至7月，年收入5万至10万美元的家庭储蓄额较2019年水平仅高出58%，远低于2021年初97%的超额储蓄率。

梅西百货表示，其上季度信用卡拖欠情况恶化速度超出预期，导致公司调高了坏账预期。该公司信用卡收入同比骤降41%，远低于分析师预期的18%降幅。科尔士百货"其他收入"（主要反映信用卡收入）小幅下降3%。科尔士周三称还款率有所下降，但仍高于2019年水平。信用卡收入对百货商店盈利至关重要：据花旗研究报告显示，2021年该收入分别占梅西、科尔士和诺德斯特龙运营收入的35%、57%和79%。

其次，百货商店的糟糕表现印证了其2021-2022年的业绩主要依靠超额储蓄支撑的观点。梅西上季度收入已连续第二次低于2019年同期水平。科尔士净销售额在2021年连续两季度超越2019年后，现已重回下降轨道。值得注意的是，其他专注服装的零售商仍保持良好销售：阿伯克龙比&费奇周三报告显示，截至7月30日的季度同店销售额增长13%。TJX公司旗下T.J.Maxx和Marshalls上季度同店销售增长8%，罗斯百货亦有5%的增长。

总体而言，消费者的行为模式与以往经济低迷时期如出一辙：既追求性价比，又愿意为香水、口红等小奢侈品挥霍一番。在梅西百货和科尔士百货，美妆是唯一表现亮眼的品类。这对百货公司股东而言绝非美好回忆：2007年12月至2009年6月期间，梅西百货、科尔士百货和诺德斯特龙市值合计蒸发了157亿美元。

消费放缓给梅西百货等百货零售商浇了一盆冷水。更糟的是，这场寒潮不似转瞬即逝的乌云，反而像愈演愈烈的暴风雨。

联系本文作者李珍珠，请发送邮件至[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24日印刷版，标题为《百货商店已触及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