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加州数学武器的毁灭性影响

图片来源：Getty Images加州教育委员会7月12日发布的新数学教学框架，自称基于"更新后的聚焦性、连贯性与严谨性原则"。“更新"一词确实准确，但"原则"“聚焦"“连贯"或"严谨"则未必。加州这套新数学教育方案既轻率又不公。

该框架虽属自愿采用，但将对全州各学区和教师产生深远影响。这份历时四年制定的文件近千页，14个章节中包含《促进公平与参与的教学》《构建公平参与的学校体验》《支持教师开展公平参与的数学教学》等标题。指南要求数学教师"投身社会正义事业”，培养学生"掌握识别和对抗数学领域不平等的工具包与思维模式”——而非数学能力本身。更重要的是让学生明白"数学在我们社会的权力结构与特权体系中扮演着角色”。

加州教育官员正试图将数学改造为一门控诉性学科。框架坚称"大概念是数学学习的核心"，但文件宣扬的唯一"大概念"就是：数学成绩差异是种族主义社会的证据。

为实现结果平等，框架主张取消"分层教学"——即识别有潜力学生的做法，声称这会损害后进生心理健康。问题在于某些学生本就更具数学天赋。为缩小差距，框架制定者实质上决定取消微积分课程，压制资优生发展。

该框架建议初中阶段不教授代数I课程，这将迫使该课程在高中阶段开设。但如果所有学生都在高一学习代数，四年制高中课程中将无法安排微积分课程。而这正是关键所在：数学成绩最好和最差学生之间的差距将变得不那么明显。

现行文本显示，该框架似乎违反了2015年《加州数学分班法案》——该法案要求为资优生提供适当课程。约6000名家长及相关公民联署的请愿书可能促使框架起草者增加了修正条款：“学生可在初中选修代数1或数学1课程”。但最终文件仍不鼓励初中阶段学习代数，反而建议研究是否可压缩传统五年课程体系（代数I、几何、代数II、预科微积分（含三角学）和微积分），使学生仍能在高四年级选修微积分。按现状，学生必须同时修两门课程或参加暑期班才能选修微积分——或者选择私立学校，而这正是弱势背景学生无力承担的。

大学教授们日益强烈的反对意见应当让教育委员会感到难堪。400余名教授对拟议中将数据科学课程替代代数II作为数学路径的方案表示愤慨。“要让学生为四年制大学的STEM及其他定量专业做好准备…高中阶段学习代数II至关重要，“他们在公开信中写道，“由于数学知识的累积性，这绝不能用高中统计学或数据科学课程来取代。”

斯坦福大学数学教授布莱恩·康拉德创建了一个网站来揭穿该框架的谬误。他指出，加州框架"选择性引用研究来佐证其预设观点”，且"对神经科学、加速学习、取消分班制、评估等领域的文献引用存在大量虚假或误导性描述”。他情绪激动地将第六、七章（分别涵盖幼儿园至五年级和六年级至八年级内容）的某个版本称为"专业精神的耻辱"。

康拉德表示，充斥专业词汇和缩写的加州框架"宣扬了一种卡通式的数学技能习得观"。这相当于主张儿童"无需学习拼写，因为存在拼写检查工具，而拼写本身不属于分析性思维"。他透露，由五人撰写小组在二十人监督委员会指导下完成的框架，全程未与任何业界公认的STEM专家探讨毕业生所需的职场技能培训。

“那些自诩为教育公平卫士的人，应该投入更多精力和资源帮助所有学生真正掌握数学，“康拉德强调，“而非通过非法的人为障碍、篡改数据和引文，或伪造验证来制造虚假的成功表象。“加州应当停止将数学课程改造成社会科学课的尝试。

本文作者波图姆女士是《华尔街日报》评论版副编辑。

刊载于2023年8月19日印刷版，原标题《加州数学教育的毁灭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