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用七张图表解析：现在是时候担忧消费者债务问题了吗？

当前市场上最大的争议之一是关于消费者信贷未来走势的预测。各类债务的逾期率正在上升，但陷入严重财务困境的人数比例仍处于低位。这种情况还能持续多久？

直到最近，几乎所有贷款类型和消费群体的逾期率都低于历史常态。一个普遍解释是：美国人在疫情期间积累了超额现金储蓄作为缓冲，且至今仍未耗尽这笔资金。

好消息是这一现象似乎仍在持续。根据美国银行研究院追踪的匿名聚合账户数据，7月份储蓄和活期存款中位数余额较2019年平均水平至少高出30%。值得注意的是，低收入家庭的相对余额增幅最为显著。

然而部分贷款类型的债务逾期频率不仅回升至疫情前水平，甚至已突破历史基准。纽约联邦储备银行最新发布的《第二季度家庭债务与信贷季度报告》（基于具有全国代表性的Equifax匿名信用数据样本）显示，信用卡和汽车贷款余额转入逾期状态（即从当期还款变为拖欠30天以上）的速度已超过2019年同期水平。

压力最为明显的群体是信用记录不良的借款人。根据标普全球评级最新发布的美国汽车贷款资产支持证券综合表现追踪数据，6月份次级汽车贷款60天以上逾期率升至5.37%，远高于追踪系统中优质贷款0.49%的同期逾期率，且创下次级贷款有史以来最高6月水平。

然而，消费者并未陷入与上次信用卡或汽车贷款出现类似逾期率时同等程度的财务困境。面临新止赎和破产的消费者数量仍远低于疫情前水平。纽约联储在报告中指出，即使在2020年《冠状病毒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案》（简称Cares法案）中规定的全国止赎暂停令于2021年结束后，止赎案件仍保持低位。某些形式的止赎救济或限制措施仍在延续。

与疫情前相比，当前许多消费者面临的一个不同因素是学生贷款债务。大量借款人的政府贷款处于宽限期，减轻了其预算压力。但这些还款将于10月恢复。总体而言，学生贷款债务持续下降。纽约联储家庭报告数据显示，第二季度学生贷款余额缩减350亿美元，创至少二十年来最大季度降幅。这类贷款占二季度消费者总债务的9.2%，为2013年以来最低占比。

对一部分美国人而言，有一种债务负担可能不会加重，那就是房贷。没错，考虑到当前的房价和利率水平，现在新办的房贷可能贵到让人难以承受。但对于那些已经有房贷的幸运儿来说，他们的房贷还款压力可能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尤其是那些在疫情期间房贷利率还处在3%而非7%的水平时进行了再融资的人。

根据Black Knight的数据，截至6月，活跃房贷的平均每月本金和利息还款额为1,355美元。这比前几年有所上升，但仍低于2011年6月的水平。Black Knight称，这些还款额占家庭收入中位数的比例接近历史低点，仅为21%。

经济压力有时并不会均匀地分布在全国各地。例如，德克萨斯州可能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州。根据美联储家庭债务报告，在第二季度报告的11个州中，德州的债务余额转入30天以上逾期状态的比例最高。这一点值得注意，因为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的经济衰退期间，德州人在诸如逾期付款、止赎和破产等事项上的表现良好，低于或接近全国平均水平。

一个可能的因素是极端高温，正如《华尔街日报》所报道的那样，这种天气正在给德州等热点地区的许多小企业带来压力。另一个潜在因素是德州人大幅增加了债务负担。根据纽约联储的数据，总体而言，在德州有信用报告的人群中，第二季度的人均债务余额比该州自2003年以来的季度平均水平高出约46%，在报告的州中最高。德州的人均汽车贷款余额也是最大的：7,770美元，而全国平均水平为5,600美元。

正如俗话所说，德州的一切可能都更大。但如果孤星州正在发生的情况预示着全国消费者信贷趋势，这可能成为整个经济的一个隐忧。

Peter Santilli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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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2023年8月17日印刷版，标题为《消费者债务描绘出复杂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