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处方购买Ozempic：数十家网站销售假冒减肥药——《华尔街日报》

花足够时间搜索Ozempic、Wegovy或Mounjaro，你会发现数十家网站在无处方情况下销售这些热门药物的仿制品。

这些网站构成了一个活跃的减肥"奇迹"药物在线市场，出售成本远低于品牌药的原料。它们通过社交媒体向客户推销，强调折扣和"制药级"质量，同时声明其产品"仅用于研究目的"。

《华尔街日报》确认了50多家销售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泊肽的网站，这两种成分分别是诺和诺德公司Ozempic、Wegovy和礼来公司Mounjaro的活性成分。几乎所有网站都声明这些物质"不可供人类食用"。但其中几家还包含人体剂量配制说明，或赞助人们讨论注射方法的在线论坛。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称类似网站的研究免责声明是"虚假的"，并表示消费者不应购买这些未经该机构测试的产品。

“让你今年的研究取得巨大进展”，SAF Research的Instagram广告宣传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泊肽七折优惠。Accelerate Labs的广告则宣称两种药物为"制药级"且"无需处方"。Accelerate Labs负责人Zack·Joseph拒绝了采访请求。这些网站上一个月用量的原料价格约100至200美元，而品牌药无保险情况下每月费用高达1350美元。

《华尔街日报》发现，近几个月至少有18家网站在Instagram或Facebook上投放广告，部分宣传"买一送二"优惠。这些网站大多销售将原料转化为可注射物质所需的灭菌水小瓶。至少10家网站还同时出售注射器。

诺和诺德与礼来公司表示，他们不向销售研究用物质的公司提供原料，其药物仅限凭处方在医生指导下使用。所有销售仿制品的网站均未包含FDA关于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泊肽会增加甲状腺肿瘤风险的警示声明。

FDA前生产与产品质量办公室主任史蒂文·林恩指出，这些未受监管药物的广泛使用可能迅速演变为公共健康问题，因为购买者出现的问题可能未被报告或察觉。

在《华尔街日报》标记后，Meta Platforms已下架相关广告并限制或禁用部分账户。该公司旗下拥有Instagram和Facebook。

“我们的政策禁止未经适当授权和批准就发布药品广告，一旦发现违规广告会立即下架，“Meta发言人表示，“我们持续完善系统，包括优化对违规广告和行为的检测机制。”

“我经常哀叹’天啊，好不容易找到有效的减肥药却用不起了’，“劳里·西科泰罗谈及Ozempic时这样说道。照片：《华尔街日报》Katie Klann来自丹佛的52岁Laurie Cicotello表示，她在遭遇保险覆盖缺口前被开具了Ozempic用于治疗2型糖尿病，这让她难以负担。患有脂肪水肿（一种导致体内脂肪堆积的慢性疼痛疾病）的Cicotello称，在六个月内体重从450磅降至375磅时，她观察到自己的血糖水平脱离了糖尿病前期范围。

“我一直在哀叹，‘哇，我终于找到一种能帮我减肥的药物，但现在却负担不起了’，”她说。

一位朋友提出为她订购“仅供研究”的司美格鲁肽，很快，以更低价格购买的一个月用量到货。在数周自行准备注射器后，Cicotello感到不安，并停用任何治疗数月。

“我不知道他们在那些小瓶里放了什么，这让我害怕，”Cicotello说。今年初，当她的保险重新生效时，她重新开始使用Ozempic。现在她说自己正面临另一个保险覆盖缺口。

FDA在今年前五个月收到了超过3,700份与含司美格鲁肽产品相关的不良事件报告。无一明确标注为研究用途。该机构尚未证实这些不良事件由该药引起。

为美国55家毒物中心收集数据的美国毒物中心称，2021年1月至2023年6月期间，共收到5,639份涉及接触含司美格鲁肽、替尔泽肽及其他GLP-1药物的报告。该组织表示不区分品牌药与FDA未批准的药物。

目前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尚未批准任何奥赛康（Ozempic）或蒙扎罗（Mounjaro）的仿制药版本，这两种药物的专利预计至少将持续到2032年。

网络药品黑市规模庞大，自互联网早期便已存在。近年来，FDA已向政府所称的"非法在线药房"发出数十封警告信。过去已识别出数万家此类药房。该机构曾起诉利用"仅限研究用途"免责声明销售标签不当和未经批准药品的网站所有者。

部分销售山寨版司美格鲁肽（semaglutide）和替尔泽肽（tirzepatide）的网站似乎由健身行业从业者和健美运动员运营。他们出售的所谓"研究级"类固醇和肽类产品，被追求更强壮、更精瘦或更年轻外观的消费者使用。

SAF Research网站此前自称"Swole AF”，这是"肌肉爆表”（swole as f—）的缩写。其众多社交媒体广告都提及过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泽肽。

SAF在YouTube发布的营销视频中，一名健美运动员将渴望增肌的新手带到他称为"实验室"的健身房，吹捧"Swole AF实验室的研究用化学品”，画面一侧笼中配有实验鼠。在网络论坛中，“实验鼠"是对研究网站客户的委婉称呼。SAF在客户邮件中宣称：“我们精心配制的独特研究材料组合能让您突破研究极限。“在《华尔街日报》就该视频联系SAF后，该视频已被下架。

“我不知道他们在那些小瓶里放了什么，这让我感到害怕，”劳里·西科泰洛谈到这些‘仅供研究’的物质时说道。照片：《华尔街日报》凯蒂·克兰商业记录和社交媒体资料显示，SAF总部位于南加州，由贾斯汀和拉娜·布朗运营。布朗夫妇的发言人表示，SAF在其网站和广告中多次声明其产品仅用于实验室研究。

俄亥俄州医生兼1型糖尿病患者艾米·约翰逊表示，她曾寻找低剂量司美格鲁肽以改善胰岛素敏感性。作为业余健美爱好者，她还希望该药物能帮助她练出六块腹肌。但她的BMI指数为19，不符合保险覆盖条件。

约翰逊从研究化学品在线销售商Peptide Sciences订购了司美格鲁肽。作为医疗专业人士，她认为自己承担了可控风险。但她表示很快出现严重副作用，包括导致频繁呕吐的胃轻瘫，几周内就停用了药物。她认为在没有医疗监督的情况下使用该药物很危险。

“我明白它不该在黑市销售是有原因的，”约翰逊说，“我能在公开网络上如此轻易找到司美格鲁肽这类药物，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Peptide Sciences未回应置评请求。

Meta政策规定，只有在线药房、远程医疗提供商和制药商才能投放处方药广告。《华尔街日报》审查的所有网站均不符合这些类别。在Meta撤下被《华尔街日报》标记的广告后，Instagram上又出现了新的类似广告，部分推广相同网站。本报记者还收到Instagram推送的销售无需处方合成代谢类固醇的网站广告，这在美国属于违法行为。

根据SAF网站上公布的信件，尼尔·斯宾加恩运营着一家第三方检测实验室，SAF曾用该实验室测试其销售的部分补充剂产品，但未检测其司美格鲁肽或替尔泊肽产品。斯宾加恩表示拒绝检测注射类产品，因为存在太多潜在风险，尤其是感染问题。

斯宾加恩指出，许多声称销售研究用化学品的网站会使用多个名称或域名运营。他认为对监管机构而言，“这就像打地鼠游戏”。

亚利桑那州检测机构MZ Biolabs为多家销售标榜"仅限研究使用"药物的网站（包括《华尔街日报》查证的九家）提供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泊肽的成分鉴定与纯度验证。该实验室负责人在采访中表示，不建议客户仅凭其检测结果使用这些产品，因为他们不验证药瓶的无菌性。

MZ实验室分析化学师肯·彭达维斯警告，使用这些"仅供研究"药物的人可能面临"将细菌直接注入血液"的风险。

莉兹·埃斯利·怀特和艾丽莎·赵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罗尔夫·温克勒请致信[email protected]，联系萨拉·阿什利·奥布莱恩请致信[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17日印刷版，标题为《网站销售山寨减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