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伊岛灾民：官员搜寻遇难者遗骸，同时寻求致命野火成因答案——《华尔街日报》

夏威夷毛伊岛——州和地方官员正因对拉海纳镇野火灾情的应对措施面临日益严格的审查。这场大火将拉海纳镇夷为平地，失去企业、家园和亲人的居民在早期几乎未获知火灾起因及为何破坏力如此巨大的相关信息。

这场美国百余年来最致命的野火已造成至少96人遇难，尽管居民们表示他们预计死亡人数会更高。官方估计重建需要超过50亿美元资金。

流离失所的居民对小镇为何在短短几小时内毁于一旦提出尖锐质疑，但他们可能需等待更广泛的调查结果。警方表示，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是持续搜寻和确认遇难者身份，这项工作正在进行并将持续一段时间。此后官员们才会展开深入调查——可能通过一系列更广泛的调查——重点围绕两个目标：查明火灾如何及为何发生，以及官员或其他人员是否在火势吞噬城镇前错失了警示风险升级的机会。

“当火灾始于偏远地区且没有目击者或视频证据时，调查人员往往需要很长时间进行细致的法证分析，“加州林业与消防局（CalFire）退休官员、野火顾问大卫·休表示。

此类调查除了提供基本答案外，通常还能帮助确定责任方，并强制其支付赔偿金以补偿受害者。

加利福尼亚州火灾调查顾问罗伯特·拉帕波特表示，首要任务是确定起火点。前加州消防局局长肯·皮姆洛特指出，这不仅有助于查明原因，还将决定由哪个机构主导后续全面调查。

拉帕波特强调溯源工作极为细致：“许多调查员会匍匐在地，寻找能显示火势蔓延的微小痕迹。”

他表示，监控录像或目击者有时能提供线索，但更多时候需依靠火灾遗留证据，如栅栏柱、灌木或树叶上的燃烧痕迹。

官方预估重建毛伊岛需超50亿美元。图片来源：yuki iwamura/法新社/盖蒂图片社资深火灾调查员和电网专家透露，确定源头后，当局将系统排除铁轨、篝火或雷击等潜在诱因，并重点核查电网因素，包括人为失误可能性。

电网监测公司Whisker Labs首席执行官鲍勃·马歇尔称，输电设备可能是重点调查方向。该公司Ting传感器在拉海纳等西毛伊岛区域监测到数十起电力故障，其中多起规模较大。这些由保险公司在全美分发的家庭用电监测器，能检测引发电弧故障的火灾隐患，形成对公共电网的实时监控网络。

虽然现在断言拉海纳大火是否由这些原因引发还为时过早，但马歇尔表示这是调查人员将核查的一个潜在火源。

“当时该地区没有雷暴，也不太可能有露营者在60英里/小时的强风中生篝火，“马歇尔提到由从群岛南部掠过的飓风多拉引发的强风时说道。

他表示这家总部位于马里兰州日耳曼敦的公司已联系当地公用事业公司夏威夷电力，共享其数据，但迄今未获回应。夏威夷电力官员拒绝对该公司提供的信息置评。

美国林务局驻科罗拉多州事故指挥官丹·达拉斯指出，许多情况下存在多个火源，例如2021年12月下旬，松动的电线与垃圾焚烧残余物在狂风中引燃草原大火，其猛烈程度与吞噬拉海纳的火灾极为相似。那场火灾迅速摧毁了科罗拉多州博尔德附近两个社区及周边千余栋房屋。

“任何能产生热量或火花的东西都可能成为火源，“曾指挥科罗拉多史上最具破坏性的马歇尔大火救援行动的达拉斯表示。

外界还质疑夏威夷电力是否应在毛伊岛西部天气条件极度危险时切断供电。

九个月前卸任夏威夷公用事业委员会成员的拉海纳居民珍妮弗·波特认为，夏威夷电力本应制定预案，在60英里/小时强风刮倒带电线路前切断电源。

波特表示：“早在两三天前就出现了危险信号。”她说，在夏威夷委员会任职近五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提出过紧急断电协议的议题。即使倒塌的电线没有引发火灾，对试图撤离的人们来说也可能是致命的危险。

皮姆洛特指出，在红色预警条件下切断电源是公用事业公司选择采用的策略，但他补充说，并没有法律强制要求这样做。“我们鼓励他们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他说。

调查人员将系统性地查明野火是如何以及为何开始。图片来源：yuki iwamura/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夏威夷电力公司表示，其拥有“强大的野火防控和电网韧性计划”，包括定期检查和维护。该公司称，目前没有正式的断电计划。

该公用事业公司表示，如果在周二风力加剧火灾风险后断电，将会影响消防员使用的水泵等设备。

“我们的重点仍然是支持急救人员、帮助客户和员工，并尽快恢复电力供应，”夏威夷电力公司表示。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是官员们在火灾发生后如何应对。夏威夷拥有据称是全球最大的警报网络之一，用于向人们发出包括野火和飓风在内的各类事件的警告。

仅毛伊县就有约80个警报器，其中大部分位于沿海地区，通常与可能的海啸和飓风警报相关联。响亮的警报声旨在提醒那些可能远离电话或其他通讯设备的人们，该地区可能发生危险事件，并促使他们寻求更多信息。

夏威夷应急管理局发言人亚当·温特劳布表示，州和县一级的当局有能力激活警报器作为对公众的普遍警告。初步报告显示，周二没有警报器被激活。其他紧急警报系统，包括紧急广播警报和手机通知，已被激活。

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行动部门主任杰里米·格林伯格表示，夏威夷周二使用其集成的公共警报和警告系统发送了至少15条警报，该系统在紧急情况下向用户发送移动警报。

但格林伯格说：“那场火势蔓延得如此之快，很可能阻碍了手机信号接收。”

夏威夷州长乔什·格林在新闻发布会上拥抱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局长迪安妮·克里斯韦尔。照片：《华尔街日报》的艾丽丝·巴特勒夏威夷州长乔什·格林和其他官员周六晚些时候表示，目前尚不清楚毛伊县的警报器是否正常工作。州长表示，火灾的迅速蔓延可能损坏了基础设施，并阻止了警报系统发出警报。

皮姆洛特表示，警笛声未必是通知人们野火逼近的理想方式。“警笛的问题在于，一旦响起，它无法说明紧急情况的性质，有可能引发恐慌，“他说。

居民和游客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火灾发生时或他们逃离时没有听到警笛声。

调查还可能审查官员是否忽视了日益增长的野火风险。根据非营利组织"夏威夷野火管理组织”（与政府机构合作）2014年为该地区编写的野火防护计划，毛伊岛容易发生野火，官员们曾警告拉海纳面临独特的风险。

报告警告称，由于靠近干旱的草地、陡峭的地形和频繁的风，拉海纳是毛伊岛最容易发生火灾的地区之一。《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2014年计划中的一些建议已经实施。但其他措施，如提高应急响应能力，由于缺乏资金、崎岖地形中的后勤障碍以及优先事项的竞争而受阻。

在加利福尼亚州，州调查人员确定PG&E公司的设备引发了2018年的"坎普大火”，这场大火摧毁了天堂镇，并导致85人死亡，成为该州历史上最致命的野火。

这家公用事业公司的设备曾与该州其他野火有关，其对过失杀人罪表示认罪，并承诺进行重大变革，包括计划埋设1万英里的电力线路以降低火灾风险。

约书亚·詹默森和米歇尔·哈克曼对本文有所贡献。

请致信吉姆·卡尔顿，邮箱：[email protected]，金格·亚当斯·奥蒂斯，邮箱：[email protected]，科琳·拉梅，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艾丽西亚·A·考德威尔，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3年8月14日印刷版，标题为《毛伊岛火灾应对及原因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