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伊岛大火与希腊的教训 - 《华尔街日报》

毛伊岛发生了什么？上周一场大火将历史悠久的拉海纳市夷为平地，造成至少93人死亡，这是美国一个多世纪以来最致命的野火。一些当地政客称这场火灾是夏威夷历史上最严重的自然灾害，并将其与1960年希洛的海啸相提并论，尽管1946年由阿拉斯加地震引发的希洛海啸造成158人死亡。

批评者质疑应急响应和疏散的有效性。与其他灾难一样，与其他地方的实践进行比较是有帮助的，并能提供视角。

以希腊的罗得岛为例，这个岛的长度和宽度与毛伊岛大致相同。其经济几乎完全依赖旅游业，2022年约有250万游客，与毛伊岛的数量相当。毛伊岛是一个典型的热带波利尼西亚岛屿；罗得岛是亚热带岛屿，按照东地中海的标准，相当多树木且湿润。

上个月，罗得岛发生了几起火灾，危机管理方面存在很大差异。在毛伊岛，约有11,000名游客被疏散，主要来自两个地点。在罗得岛，一天之内从12个地点疏散了20,000至30,000人。毛伊岛的火灾持续了两天，罗得岛的火灾持续了约八天。在罗得岛，约有1,500人从海滩被疏散，而在毛伊岛不到20人。在罗得岛，当地居民、红十字会和希腊民防部门向疏散人员提供了人道主义物资。据报道，在毛伊岛，一些幸存者不得不自己购买床垫和枕头。

在罗得岛，只有一名志愿者消防员遇难。希腊紧急通信服务（称为112）发布了疏散命令。除了像911一样的单一紧急号码外，112服务还包括一个全国性的综合公共警报和警告系统，通过移动电话和固定电话向公众提供紧急信息。该服务不需要应用程序或订阅；消息会发送到危险区域内的所有手机，以希腊语和英语显示。

7月26日，希腊瓦蒂村发生野火，消防员正在现场作业。图片来源：damianidis lefteris/Shutterstock据美联社报道，在毛伊岛，许多人没有及时收到当地系统的警告，该系统“一系列有时令人困惑的社交媒体帖子”。一些幸存者报告说，在大火到达之前没有收到任何警告信息，而另一些人则表示，信息出现在他们的手机上，然后又消失了，他们找不到指示。在一个60多年前就为海啸部署了警报器和紧急警报的州，每个月都会测试警报器，据报道，在火灾和电力和通信中断之后的混战中，没有警报器。

应急人员报告说，不可能预见到强风的组合，大火在几分钟内就在人口稠密、逃生路线很少的地区蔓延，以及电力线路可能产生的火花。

将拉海纳发生的事情与2018年希腊马蒂发生的另一场火灾进行比较。灾难的照片非常相似。在这两种情况下，显然风从山上吹下来，速度在马蒂约为每小时60英里，在拉海纳约为每小时80英里。在马蒂，大火花了大约半个小时从城镇东部最近的高速公路蔓延到大海，大约半英里。没有警告，104人丧生。在拉海纳，有一些警告的迹象，大火从当地高速公路向西蔓延到海滩，大约四分之一英里，花的时间略少。在这两种情况下，消防资源都很分散，因为救援人员正在与其他火灾作斗争。

在马蒂，火势从起火点蔓延至最近的海滩用了两小时。而在毛伊岛，具体时间仍不明确。拉海纳约1800栋建筑全部焚毁；马蒂则有不到300栋建筑受损。两地均有民众在车内被烧伤，马蒂部分伤亡源于危机交通管理失误导致车辆驶入火场，拉海纳则可能因疏散延迟和指挥混乱所致。

2018年加州天堂镇坎普火灾本可得出类似结论，正如我曾在此专栏论述的。对于强风助燃干燥环境下的拉海纳火灾后果，目前尚未发现可推诿的客观理由。这是最坏的情况，也是全球多地曾上演过的致命剧本。

马蒂火灾导致104人遇难后，我带领美日希三国科学家团队运行火灾与疏散模拟模型。研究表明，若有预警系统，完全来得及疏散小镇居民。我们的研究促使希腊于2020年春季升级了112紧急服务系统，迄今已挽救数百生命。

预防或减轻灾害需要：部署火灾探测前沿技术（加州已开展试点）、配备能快速预测火势蔓延的应急警报系统、优化首响应机制、实施适应气候变化的森林管理，以及系统分析全球重大火灾教训。

辛诺拉基斯先生是南加州大学工程学教授。

8月11日，消防员正在扑灭夏威夷拉海纳一处被野火摧毁的社区中仍在燃烧的小火点。图片来源：艾蒂安·劳伦特/Zuma Press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14日的印刷版，标题为《毛伊岛大火与希腊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