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伊岛大火：夏威夷官员多年前就警告拉海纳存在风险 - 《华尔街日报》

本周，一场野火摧毁了毛伊岛沿海的拉海纳镇，造成至少89人死亡。而早在近十年前，夏威夷火灾研究人员的一份报告就警告称，该地区发生火灾的风险极高。

2020年的另一份报告将火灾与过境飓风带来的大风联系起来——这与助长拉海纳大火的天气条件如出一辙。

多年来，该州电力公司一直担忧该地区的野火风险，甚至动用无人机监测环境状况。

然而当地政府在本周灾难发生后表示，尽管他们知道夏威夷野火日益频繁，但完全没料到会有一场大火咆哮着席卷拉海纳。

大火如此迅速地袭击这座海滨小镇，官员们措手不及，甚至没来得及拉响应急警报。惊慌失措的居民们无法通过镇上唯一拥堵的高速公路逃离，许多人只得乘船或游泳逃生——如果他们最终能逃出来的话。

2014年，非营利组织"夏威夷野火管理组织"（与政府机构合作）为该地区制定了野火防护计划。该计划警告称，由于毗邻干旱草原、地势陡峭且常有大风，拉海纳是毛伊岛最易发生火灾的区域之一。

这份由毛伊岛和州政府官员参与制定的计划，详细列出了保护拉海纳周边地区所需采取的多项减灾措施。包括疏离居民区附近植被、提升野火应对能力，以及与土地所有者和公用事业公司合作降低其物业火灾风险。

该报告的主要作者、非营利野火组织联合执行主任伊丽莎白·皮克特表示，2014年计划中部分建议——如灌木丛疏伐和针对土地所有者的公共教育——经过六次以上社区会议制定后已得到落实。但皮克特指出，其他措施如提升应急响应能力，却因资金短缺、崎岖地形带来的后勤障碍及优先级竞争而受阻。

周二，毛伊岛拉海纳旅游胜地前街被浓烟与火焰吞噬。图片来源：艾伦·迪卡尔/美联社"我们反复强调这一点，但看到本可实施却因资金短缺而搁置的措施，实在令人沮丧和心碎，“她说，“我们正在经历因行动滞后而产生的后果，所有人都在竭力追赶。”

夏威夷州政府及毛伊县官员未回应置评请求。

当周四记者会问及为何州政府准备不足时，夏威夷州长乔什·格林回应：“我们从未经历过如此严重影响城市的野火灾难。”

他表示，本周掠过夏威夷的飓风"朵拉"引发时速60英里的强风，火势蔓延速度远超应急人员和居民的应对能力，这令官员们尤为意外。

夏威夷的记录显示，在野火摧毁历史悠久的拉海纳镇之前，没有迹象表明警报器曾响起。图片来源：Rick Bowmer/Associated Press“当然，看到飓风及其带来的信风造成附带损害——即火势蔓延——令人震惊，”他说道。

但这种风险也是已知的。

夏威夷大学和东西方中心的研究人员在2020年的一份报告中记录了飓风过境夏威夷带来的火灾危险，该报告将2018年毛伊岛和瓦胡岛爆发的火灾与飓风莱恩带来的大风联系起来。

与飓风朵拉类似，飓风莱恩从岛屿南侧经过，但引发了四场火灾——三场在西毛伊岛，一场在瓦胡岛——烧焦了约3000英亩土地。

根据野火研究组织“太平洋火灾交流中心”的数据，过去十年间，夏威夷平均每年有2万英亩土地被烧毁，是一个世纪前的四倍多。

周四，夏威夷国民警卫队成员在历史悠久的拉海纳镇前街搜寻野火幸存者。图片来源：Kevin Fujii/Zuma Press周四，夏威夷拉海纳一位居民在自家废墟中翻找护照和其他重要文件。图片来源： Kevin Fujii/Zuma Press 该组织表示，主要原因之一是非本地草类和灌木的扩散。

2020年飓风报告的研究人员指出，与莱恩飓风相关的火灾发生在以非本地草类为主的区域，这些草类极易燃烧且近年来迅速蔓延，现已覆盖该州四分之一的面积。

非本地草类覆盖了拉海纳周围的斜坡地形。

毛伊岛居民、前州公用事业委员会委员珍妮弗·波特表示，自2019年起，她开始听到社区成员对该岛火灾活动日益增长的担忧。同年，该州主要电力公司夏威夷电力公司宣布将使用无人机巡查包括西毛伊岛在内的区域，以识别易引发野火的电力线路。

文件显示，夏威夷电力公司于2022年向公用事业委员会提交资金申请，以帮助抵消其声称在全州范围内加固电网（包括防火措施）所需的1.897亿美元。该申请仍在处理中。

该公司发言人未回应置评请求。

“州内和电力行业内部非常清楚，火灾是毛伊岛极其严重的问题，甚至比其他岛屿更为突出，”波特说，“认为我们从未预见到这一点是不公平的。”

拉海纳居民表示，在周二大火抵达小镇前几小时，他们仍未察觉到火灾的逼近。

当地时间当天上午9点左右，毛伊岛官员表示拉海纳镇外的野火已100%受控。然而到了下午三点，在时速60英里的强风助推下，火势再度失控。

毛伊岛消防局长布拉德·文图拉在周四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由于火势蔓延速度极快，当局难以及时向居民发出危险警告。

他解释道：“当天大火蔓延异常迅猛，从灌木丛起火点到居民区，现场人员几乎无法将信息传回给（应急）警报部门。”

部分拉海纳居民称收到了紧急警报，但更多人并未接到通知。大火导致当地通讯网络瘫痪，水电供应中断。

夏威夷拥有号称全球规模最大的警报系统，用于应对包括野火和飓风在内的各类灾害。毛伊县设有80个警报器。据美联社报道，州记录显示拉海纳的警报器未启动。

“通常会有飓风警报之类的，但这次什么都没响，“与怀孕妻子塔莎逃出拉海纳的凯文·坎贝尔回忆道。

当他试图说服朋友撤离时，有人表示离开已无意义。通往镇外的主干道霍诺阿皮伊拉尼高速公路是单车道，当时车辆拥堵不堪。早前风灾导致电线杆倒塌，部分路段被迫封闭。

8月11日，夏威夷拉海纳，野火过后商业残骸的景象。图片来源：贾斯汀·沙利文/盖蒂图片社目击者称，部分居民和游客弃车步行逃离拥堵路段，有人驾车冲过闸门，有人乘船撤离，还有人在海中等待火势消退。

“火势快得可怕，等我反应过来时，漫天红色火星像横飞的暴雨一样砸下来，“乔·安·林说，她在拉海纳港的海水中跋涉数小时才逃离火场。

金格·亚当斯·奥蒂斯、苏里亚塔帕·巴塔查里亚和克里斯汀·麦杜克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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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2023年8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研究人员长期预警拉海纳野火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