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能否通过申请文书进行种族歧视？——《华尔街日报》

当最高法院在六月否决了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平权行动计划时，其旗舰校区教堂山分校的董事会迅速作出回应。

秉承法律的字面和精神，董事会在七月通过了一项非歧视决议，该决议不仅适用于招生，也适用于雇佣和合同。这项决议超越了种族范畴，禁止基于“种族、性别、肤色、民族或国籍、宗教、性取向、性别认同、年龄、残疾、遗传信息或退伍军人身份”的歧视。

在最高法院裁决之前，北卡罗来纳大学的董事会已经在努力推动学校朝这个方向发展。董事会成员马蒂·科蒂斯自2021年起就开始倡导一项禁止在雇佣和合同中歧视的决议。最高法院裁决后，董事会绝大多数成员通过了一个更全面的版本。

决议中引用了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的多数意见，明确指出“大学不得通过申请论文或其他方式建立或鼓励基于种族偏见的启发式方法和/或代理机制。如果大学考虑申请人的个人经历，每位申请人‘必须基于其个人经历被对待，而非基于种族。’”

“这是一个谦卑的时刻，”董事会副主席约翰·普雷尔说，“九年来，我们花费了近3500万美元却输掉了一场备受关注的案件。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吗？”

与此同时，哈佛大学——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共同诉讼方——一直在寻找继续实施歧视的方法，许多其他机构也是如此。他们聚焦于法院裁决中的一句话：“本意见中的任何内容都不应被解释为禁止大学考虑申请人关于种族如何影响其生活的讨论，无论是通过歧视、激励还是其他方式。”

哈佛大学在回应这一裁决时，单独引用了这句话，暗示将其视为一个漏洞。该校表示将遵守法律，但重申了对多样性的承诺，并评论道：“我们将根据法院的新判例，决定如何保留我们的核心价值观。”

其他机构也做出了类似的回应，表明他们将遵守法律，但会寻找规避的方法。现在2024年秋季的申请已经开放，很明显这些学校愿意冒险进一步诉讼，通过入学论文继续利用种族和其他身份特征进行歧视。

哈佛大学已将原本可选的提示改为所有申请者的必答题：“哈佛长期认可招收多元化学生群体的重要性。塑造今日之你的生活经历将如何帮助你为哈佛做出贡献？”

很难将这个提示中的“多元化”一词解读为不是鼓励学生提及他们的种族或其他受青睐的身份特征。

莎拉·劳伦斯学院新增了一道选答题目，要求申请者：“请结合你生活中的实例、个人性格特质或拥有的独特才能，描述最高法院的裁决可能如何影响、塑造或改变你对大学教育目标的追求。”

这所学院的大胆作风值得加分，但显然他们是在寻找符合特定偏好的申请者。该校美国研究教授尼古劳斯·米尔斯最近写道：“我们或许在招致诉讼？但通过将最高法院的措辞融入文书题目，我们真正展现的是能够依法行事而不被法律束缚。”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和莱斯大学的新文书题目似乎专为司法测试而设计。霍普金斯在必答题目中要求申请者"告诉我们关于你身份认同的某个方面（如种族、性别、性取向、宗教、社群等）或一段塑造你个人特质的生活经历，以及这如何影响你在霍普金斯求学期间的目标追求"。

莱斯大学则通过新的选答文书题目打探申请者的种族背景：“由你的成长背景、经历、教养和/或种族身份形成的哪些观点，激励你加入莱斯大学这个变革者社区？”

尽管最高法院的判决明确指出应关注个人的韧性与能动性，但这些院校的申请流程反而比以往更狭隘地聚焦于多样性与身份认同。某些学校甚至通过将原本选答的多样性话题改为必答，并取消申请者谈论其他重要话题的机会，来回应最高法院的裁决。

斯坦福大学将长期使用的申请提示——“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为什么？”——替换为“请描述你的生活经历、兴趣和性格中哪些方面能帮助你在斯坦福大学本科阶段做出独特贡献。”虽然未明确提及多样性，但这一调整为此类考量留下了空间。

试图规避法律的院校正得到美国护理学院协会等组织的支持。该协会计划"努力制定策略，确保学生群体体现社会的广泛多样性"，并表示将提供"关于如何构建全面招生流程及其他不违反新限制的学生招募策略的网络研讨会"。AACN公然宣称：“我们不会让今天的判决阻止我们培养更多元化的护理队伍——这对满足国家医疗需求至关重要。”

尽管教育机构抓住了最高法院多数意见中的一句话，却忽视了紧随其后的警告：“与反对意见的断言相反，大学不能仅凭申请文书或其他方式，建立我们今天判定为非法的制度。”

看来许多高校需要被再次提醒——而通过诉讼来提醒它们也是理所应当。

麦奎尔先生是美国校董与校友理事会研究员。

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照片：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3年8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哈佛大学能通过论文歧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