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州的共和党复兴？——《华尔街日报》

弗吉尼亚州拉瑟格伦，

距离首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辩论还有两周时间，但该党前景显得黯淡。目前领跑者在三个司法管辖区面临刑事起诉，唐纳德·特朗普2024年的竞选纲领是对真实或臆想中的不公实施报复。排名第二的是经济蓬勃发展的佛罗里达州州长，但罗恩·德桑蒂斯始终未能激发选民热情。本周民调显示他在新罕布什尔州支持率仅9%，与克里斯·克里斯蒂持平。

若始终无人能取代特朗普，焦虑的共和党金主和选民或将寻找救生艇，而格伦·扬金或许正是合适人选。这位弗吉尼亚州州长在拜登曾领先10个百分点的该州，支持率达57%。弗吉尼亚联邦大学本月民调显示，扬金在这个自2004年后共和党从未赢过的总统选举战场州能击败拜登。

现年56岁的扬金目前正专注于另一场角逐：争取在今年11月掌控弗吉尼亚州议会。共和党试图保住其在众议院微弱的多数优势，而民主党以22比18掌控参议院，自扬金去年上任以来已搁置了其大量政策议程。

“我对中期选举感到兴奋，”周二，杨金州长在参观里士满北部一家制造工厂后告诉我。“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向选民重新阐述我们的立场，并说，‘这就是我们的表现。我们希望你们通过选举一个由共和党领导的众议院并翻转参议院，来延长我们的领导许可。’”

用杨金先生最喜欢的比喻来说，赢得议会选举并非易事。杨金先生在进入商界前曾在莱斯大学打大学篮球。州长们往往在中期选举中失去席位。弗吉尼亚州共和党人十年来未能同时控制议会两院和州长职位。控制权很可能取决于美国最具争议的一些政治区域——里士满郊区和该州东南角的汉普顿锚地——的几场竞选。

杨金先生似乎从不缺乏热情或精力。他乐观得令人惊叹。“这是上帝创造我的方式——我倾向于看到杯子半满，”他笑着说。州长将秋季竞选扎根于一个受欢迎的议程：经济、教育和公共安全。“你不能在52件事上竞选。你必须非常清楚你的首要任务。”

出于某种奇迹，共和党似乎推出了一些不会让普通美国人感到害怕的地方候选人。再加上一项旨在缩小民主党投票优势的复杂早期投票操作。无论11月的结果如何，都要赞扬州长冒险使用他的政治资本，而不是在他的任期限制到期、继任者于2025年当选后，仅仅凭借他的声望追求其他野心。

若他真能打破政治地心引力、巩固共和党在里士满的掌控，这将成为具有全国影响的重大政治事件。即便特朗普的支持率如今看似坚不可摧，如此成就也可能彻底搅乱白宫竞选格局。

“孩子们会达到你为他们设定的期望值，“杨金周四早晨在斯塔福德郡古雅的消防站说道。在弗吉尼亚州，“过去几年里，期望值被系统性降低了。这意味着什么？当我说标准被降低时——字面意思就是，我们学业水平测试中判定及格所需的正确题数减少了。这是事实。”

他正巡回全州举行"家长很重要"倾听会，本周早些时候还在里士满附近举办过。核心主张包括：提升学生成绩的"天花板与底线”、弥合疫情停课造成的学习差距、赋予家长更多选择权，比如与高校合作的"实验学校"计划。

蓝州的多数共和党人到此就会止步，试图回避任何引发两极分化的文化议题。但杨金却另辟蹊径。他提到自己签署的法案——当课业内容涉及露骨性材料时必须通知家长，并赋予家长要求替代教材的权利。

杨金力推的新法律对色情网站实施更严格的年龄验证。他称处罚力度之严厉，已导致某大型色情公司"全面撤出"弗吉尼亚州。现场响起掌声。

然而，杨金先生并未采取疏远郊区共和党人的自杀式行动。他在里士满郊区市政厅表示，其政府修订了州历史课程标准，旨在"教授我们历史的全部——无论是光辉还是阴暗面”，确保"扎实掌握公民学知识及美国建国文献基础"，并培养学生成为"美利坚合众国合格公民"。整场发言中未见对"觉醒主义"的激烈抨击。

这些市政厅活动有时更像关于现代育儿难题的集体宣泄，而非政治集会。父母们纷纷起身交流如何与孩子探讨科技危害的心得。杨金先生表示将推动州议会通过法案，限制社交媒体公司在未经家长同意的情况下收集未成年人数据。“这种行为是错误的。”

这种既能吸引社会保守派又能获得郊区自由派支持的主张，已通过硬数据展现成效。今年夏天杨金支持的10位参加激烈初选的共和党议会候选人全部胜出。其政治团队宣称，每个竞争激烈选区的参议员候选人"要么是女性/少数族裔，要么是退役执法者或军人"。

“我们花时间逐一接触所有候选人，“杨金表示，“确保了解他们的为人和执政理念。有人告诉我州长通常不这么做。但我想，作为政治新人，我认为必须确保组建能打赢选战并胜任工作的团队。”

首要人选是比尔·伍尔夫，他在北弗吉尼亚州威廉王子县参选参议员选区，该选区是美光科技工厂所在地。伍尔夫先生的职业生涯致力于执法部门打击人口贩卖，包括在司法部的工作。

伍尔夫先生在采访中表示，他正在提醒选民，弗吉尼亚州有50亿美元的财政盈余，但民主党人却阻挠州长降低税收的计划。扬金州长去年提议将弗吉尼亚州的最高个人所得税率从5.75%降至5.5%，企业税率从6%降至5%。扬金先生对我说：“人们每天都在投票。公司每天都在投票。我们是否留住这里的居民，因为他们愿意将自己的未来押注在他们生活的地方？”

伍尔夫先生表示，“作为一名前警察，我真的很担心我所在地区的犯罪率上升，威廉王子县的暴力犯罪增加了70%。”扬金州长称，参议院民主党人也在阻挠他的公共安全法案：“如果你是毒贩，贩卖芬太尼并导致他人死亡，你应该被控重罪杀人。”

2021年，扬金州长在伍尔夫先生的选区以约4个百分点的差距落败，这在日益自由化的北弗吉尼亚州并不令人意外。但伍尔夫先生的一个有利因素是：该席位是开放的。由于重新划分选区和退休，近三分之一的州议会席位空缺，这是Ballotpedia统计的十年来最高比例。

共和党现任议员必须在重新划分的选区中守住激烈的竞争，同时还要争取其他席位。州参议员西沃恩·邓纳万特是一名产科医生，她的选区现在横跨富裕的里士满郊区。邓纳万特女士和扬金州长一样，支持限制15周后的堕胎——这是全国三分之二人支持的折中立场，也基于她自己的经验。弗吉尼亚州允许26周内无限制的堕胎。邓纳万特女士在她的网站上表示，几年前，她接生了一个现在“完全健康”的婴儿——出生时妊娠23周。

关于教育问题，邓纳万女士在里士满市政厅向频频点头的听众表示：“学生需要纪律约束，需要方向指引，需要责任担当。“她回忆成长经历时说道：“我生命中最令人敬畏的权威组合就是家长教师联盟。”

这同样是共和党人在北方各州强调的核心议题。要赢得多数席位，共和党需要在弗雷德里克斯堡周边赢得州参议院席位。在州长扬金支持下，曾担任教师、丈夫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预备役成员的塔拉·杜兰特代表，击败了主营烤奶酪餐厅并誓言"粉碎建制派"的初选挑战者。

但若选民缺席投票，再优秀的候选人也可能落败。当前要务是提升共和党邮寄选票的成效。“民主党在动员选民登记弗吉尼亚州永久缺席选民名单方面做得更出色，“负责扬金州长"弗吉尼亚精神"政治行动委员会的大卫·雷克斯罗德接受采访时表示，“一旦登记成功，未来每次选举都会自动收到邮寄选票。”

雷克斯罗德指出，数据分析显示有"50.5万人在2021年可能投票支持了州长。他们个人认可州长，赞同其执政表现，希望选出支持其议程的立法者。但这批选民却缺席了2022年选举周期”（弗吉尼亚州在奇数年选举州级官员，去年未举行联邦参议员选举）。

以参选弗吉尼亚海滩区参议员的黑人海军军官凯文·亚当斯为例，这位九个孩子的父亲在一月举行的特别选举中，以近四万票中的700票之差落败。

亚当斯先生以54%对45%的得票率赢得选举日投票，并在提前投票中以微弱优势领先。但其民主党对手、前NFL球员亚伦·劳斯以约45个百分点的巨大优势横扫邮寄选票。共和党希望本轮通过更完善的动员机制避免此类惨败。

如今亚当斯再度参选的选区对共和党更为不利，而那位橄榄球明星已成为现任议员。但亚当斯表示他正挨家挨户走访，争取更多共和党通常难以说服的少数族裔选民：“我正在进军他认为稳操胜券的选区。”

若扬金今秋成功翻转参议院控制权，而特朗普又无有力替代者出现，这位州长无论面临怎样的州内申报截止期限，都将承受巨大的参选总统压力。

特朗普的核心支持群体看似不可撼动，但也从未经受过来自有力竞争者的考验。扬金虽风度翩翩富有魅力，但需要提出涵盖经济增长、财政支出到国防建设的国家振兴蓝图——远非那些民调漂亮的"常识性"措施所能及。

当特朗普以政治版"酒瓶爆头"式攻击袭来时，他还需坚守政治理想的勇气。那些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郊区市政厅会议将成为纯真往事。尽管德桑蒂斯冷若冰霜的作风备受批评，但这种弱点的另一面是他对精英阶层的蔑视毫不在意。

访谈尾声，笔者问扬金从短暂从政经历中汲取了哪些可供共和党同僚在这个分裂国家竞选总统借鉴的经验。他总结出三点：首先，注重说服艺术。“必须阐明施政理由，“他表示，“若解释不清且民众不买账，要么是方案本身有问题，要么是阐释工作没到位”；其次，切勿用敷衍方案应对教育、药物滥用等复杂问题。“我时刻提醒自己民众非常聪明，能迅速识破肤浅的论点。”

第三点或许最具说服力。“多花时间与选民相处，“而且"不仅仅是共和党通常接触的那些选民。“他回忆起与美国印度教联盟的一次竞选午餐会，“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印度裔美国人群体，通常是第一代移民。午餐结束后，他们的董事会主席对我说：‘格伦，谢谢你的到来。我们有许多共同的价值观……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们支持你，但你是十多年来第一个来见我们的共和党人。’”

这或许能让我们一窥杨金竞选总统可能采取的策略。“不要放弃城市，不要放弃郊区，不要放弃任何一张选票，“他说，“因为常识性的保守政策是有效的。它们确实有效，所以不要低估那些可能从未听说过这些政策、或对它们有先入为主看法的选民。去传播这些理念吧。”

奥德尔女士是《华尔街日报》编辑委员会成员。

2022年6月21日，弗吉尼亚州州长格伦·杨金在里士满发表讲话。图片来源：史蒂夫·赫尔伯/美联社刊登于2023年8月12日印刷版，标题为《弗吉尼亚州的共和党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