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快速获得乌克兰空中支援，试试“飞机坟场”——《华尔街日报》

当西方世界正忙于研究如何在年底前向乌克兰移交F-16战机并培训飞行员时，美国其实有办法立即增强乌克兰的空中力量：启用"飞机坟场"储备。数十年来，美国一直封存着退役的各类军机——包括喷气式战机、涡轮螺旋桨飞机和直升机——这些装备随时可重新服役或拆解零件。这批库存为短期内武装乌克兰自卫能力、同时避免冲突升级提供了简易方案。

乌克兰的反攻行动亟需空中支援。俄军正利用其制空权阻截乌军，后者在突破战壕、雷区及炮火覆盖的障碍带时已举步维艰。尽管条件极端不利，乌克兰仍坚持执行空中任务，但为保存装备和飞行员，行动范围往往被迫受限。

西方阵营因担心局势升级，始终未大规模提供现代战机。华盛顿直到今年五月才批准移交F-16，且尚未启动乌方飞行员的培训。但其实存在更快速、更直接的方案来制衡俄罗斯空中力量，支援乌军对防御工事的地面进攻。

这一军事需求恰好适合由美军退役机群组成的"飞机坟场"来解决。美国现拥有乌克兰反攻所需的电子战与对地压制机型组合。例如，美军封存的36架EA-6B"徘徊者"电子战机专精于干扰雷达与通信系统，这些十年前退役的装备能有效压制敌方防空体系。

同样的任务也可由更经济的无人或可选载人飞机执行，以节省资金并保护乌克兰飞行员。目前有超过50架MQ-1B"捕食者"无人机和40架多用途涡桨飞机C-12"休伦"，它们既能收集情报又能干扰敌方雷达。这种组合将使俄罗斯雷达难以发现乌军派去攻击地面部队的战机。

凭借空中情报与电子战能力，乌克兰可发起对地攻击任务支援前线合成旅作战。这些任务可混合使用"飞机坟场"中的特种机型，例如A-10"雷电"攻击机和近期退役的武装直升机。

现有100多架退役A-10随时可用，另有281架现役机型已被美国空军申请退役。这些现役机很可能在本财年结束前进入坟场。虽然A-10无法在对抗空域独立生存，但若与EA-6B等专用雷达干扰机配合，战场态势将截然不同。

坟场中还存放着140多架AH-1系列武装直升机和70架UH-1系列通用直升机，其中许多因海军陆战队现代化更新而近乎全新。结合目前闲置的MQ-1无人机系列，乌军可复制美军已验证的"有人-无人"协同战术。无人机与武装直升机可沿前线协同猎杀俄军坦克火炮，通过远程传感器和电子干扰提升生存能力。

人工智能同样能通过将大量有人驾驶系统转为地面操控的无人机，从而保护乌克兰飞行员。这只需相对简单的人工智能技术——其有效性已被美国陆军验证。结合乌克兰的小型蜂群无人机部队，这些可选有人/无人系统可形成高低搭配的作战体系：少量高性能战机与大量低成本飞行器组合，能产生远超实际规模的威慑力。MQ-1等无人机与改装军机组成的混合编队将在高空实施电子干扰和远程导弹打击，而蜂群无人机与遥控直升机则在前线制造混乱。

即便只是A-10攻击机和武装直升机的出动威胁，也能为乌军创造更多伏击俄军战机的地对空作战机会。每架为搜寻乌军老式战机而被迫靠近前线的俄军战机，都面临乌军防空导弹的致命打击。而俄军为击落这些"飞机坟场"拼凑的空军向前推进的每个防空平台，又会成为海马斯火箭炮和地面发射小直径炸弹等远程打击武器的活靶子。

鉴于F-16战机已确定援乌，派遣这些老旧军机显然不会加剧冲突。更重要的是，这种"飞机坟场"装备的组合方案，能为拜登政府提供控制战火外溢风险的操作空间。华盛顿可先提供直升机和无人系统，并通过在乌控制站加载地理围栏技术，确保飞行器绝不进入俄白领空。

这些系统的射程与已向乌克兰提供的武器相当，但为当地军事领导人提供了灵活性，使其能够围绕新兴的乌克兰战争方式组建新编队。如果这一做法显现成效且不会导致局势升级，美国政府可能会开始移交A-10等对地攻击机。

无论援助方案如何，从"飞机坟场"调拨机体比提供新飞机成本低得多。华盛顿及其盟友仍需培训乌克兰飞行员，并就空军装备的创造性组合提供建议，但这些成本可控且符合当前投入。即使乌克兰人仅使用其中半数飞机，将剩余拆解为零件，也将显著提升作战效能。让这些机器在美国积灰对任何人都无益。

詹森先生是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国际安全项目高级研究员。

2015年5月15日，亚利桑那州图森市戴维斯-蒙森空军基地存放的各类军用飞机。图片来源：Matt York/美联社刊发于2023年8月10日印刷版，标题为《快速支援乌克兰空军？试试"飞机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