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制造的集束弹药助推乌克兰反攻——《华尔街日报》

乌克兰斯洛维扬斯克郊区的一处集束炸弹载具。图片来源：Michal Burza/Zuma Press乌克兰扎波罗热——美国制造的集束弹药新近交付，在数周进展甚微后，为乌克兰夺回被俄罗斯占领领土的行动注入了新动力。

乌克兰士兵表示，他们已使用这种能释放数十枚子炸弹、比普通炮弹造成更广范围杀伤的集束炸弹，打击俄军步兵集结点、车辆群等目标，为地面推进扫清道路。

面对广阔雷区和莫斯科的空中优势，基辅的反攻行动举步维艰，这些因素阻碍了乌军大规模使用西方提供的坦克装甲车辆突破俄军坚固防线。

虽然仅凭集束炸弹无法决定性扭转战场力量对比，但士兵们表示这帮助他们夺回了先前难以攻克的俄军阵地。

弹药配备与战术调整相结合，使乌军在某些地点推进至俄军主防线打击范围内。这一进展伴随着重大伤亡代价。

“集束炸弹很有效，确实好用，“侦察连连长阿纳托利·哈尔琴科上尉说，“但俄军深挖工事，而且学习速度很快。”

哈尔琴科表示，俄军战壕深度可达7英尺，为减少重大伤亡，俄军正通过分散兵力进行战术调整。

近期在扎波罗热市东南部罗博季涅村周边的战斗，展现了乌克兰新列装武器的实战效能。

七月底，一个排级部队在村庄东部遭俄军火力压制伤亡惨重。该部队通过无线电请求撤退，指挥官却下令寻找掩体。随后集束弹药掠过上空，一名乌军士兵描述称先是听见雨点般的声响，紧接着俄军无线电频道陷入混乱。

“他们喊着’多人受伤需要撤离，我们正在撤退’"，这名乌克兰士兵回忆道。据士兵们所述，该排最终向前推进夺取了俄军阵地。

乌克兰军队尚未突破俄军最坚固的防御体系——由多重战壕、反坦克壕及各类障碍物组成的防线。军事专家分析认为，乌军可能需要动用豹2坦克及其他西方提供的装甲车辆才能突破这些防线。

为保护这些装备（六月初曾在雷区损失惨重），乌军调整了战术。目前由步兵——辅以从其他部队调集的预备队——徒步穿越雷区实施先导推进。

士兵们表示，配合这些调整后，乌军现在认为存在突破防线的可能性。

上周，33岁步兵列兵奥列克桑德尔所在的16人排向俄军阵地推进时，遭遇俄军机枪火力压制，最终被迫撤退。

随后，乌克兰用集束弹药轰炸了藏匿俄军的树林。灌木和草地燃起大火。当下一轮进攻开始时，亚历山大能看清他正在射击的俄军，这些人已无法在灌木丛中隐藏。

他的排夺取了阵地，击毙约12名俄军并俘虏数人。他说，这些俘虏因集束炸弹遭受了脑震荡和烧伤。

“用集束炸弹时，你发射三次，树木就会完全倒塌，“他补充说，集束炸弹攻击后，敌方火力明显减弱。由于这种武器能造成大面积杀伤，他说，无需精确命中就能见效。

“即使稍有偏差，仍然有效，“他说。

去年袭击乌克兰哈尔科夫的俄军火箭弹残骸，包括集束弹药。图片来源：利布科斯/美联社美国陆军欧洲前司令本·霍奇斯中将表示，美国提供集束弹药而非更多榴弹炮炮弹（西方库存正短缺），他认为集束炸弹将更有效。这种武器本就是为数量处于劣势的军队设计的，正如当前乌军处境。

“对付密集队形的方法之一就是使用这种散布式弹药，“他说，“如果你坐在露天战壕里，这些东西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近期社交媒体视频显示，遭乌军集束弹药攻击后，俄军士兵身上有多处小伤口。霍奇斯称，这与他观察到的乌军战略转变相符——即重点打击俄军火炮阵地。

“只要射程足够，这些武器确实能有效摧毁敌方炮兵。”他说道。

全球逾百个国家禁止使用集束弹药，美国向乌克兰提供该武器的决定遭到人道主义组织强烈谴责。并非所有子弹药都会立即爆炸，它们可能在多年后伤及无意触碰的平民。

俄军在整个战争期间持续使用集束弹药：装载弹药的白色弹壳在乌克兰田野中随处可见。联合国报告显示，乌军去年也曾多次使用此类武器。

一名使用过集束弹药的炮兵表示，这类武器在开阔田野中效果最佳，能实现更广范围的覆盖打击。

“集束弹药确实重要，但并非战局转折点。”他强调需根据战场情况搭配使用不同火炮类型。

步兵们透露，通常炮兵会在步兵推进前向俄军阵地混合发射多种弹药。然而罗博季涅周边的推进代价极为惨重。

“我们正用士兵的血肉之躯在雷区开路。”某支西方训练的新建旅的排长沉痛表示，“这太可怕了。”

步兵奥列克桑德尔·佩尔申指出，在罗博季涅以东的林地，集束弹药清除树木掩护的能力无可替代。最近一次进攻俄军阵地时，所有树木都被齐腰削平。

“其余一切都被摧毁，”他说，“主要归功于集束弹药。”

夺取阵地后，其部队试图穿越树林继续推进。在24小时的连续突击中，他们屡遭俄军机枪火力压制被迫撤回。

最终，他们被命令在原地挖掘战壕。

34岁的佩尔辛在挖掘时，一枚火箭弹在他附近，弹片击中了他并使他被送往医院。他说话时，手臂吊着绷带，全身遍布包扎的伤口。他说，参与突击的60人中，45人伤亡。

詹姆斯·马森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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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2023年8月9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国制造的集束弹药助力基辅》。